也只是做外放的小官,正三品的按察使,老太太也是拿他沒辦法的。
兒媳婦讓她拿主意,不過是想看著她出醜罷了。
老太太在心裡厭惡著黃氏,卻又拿這個管家的兒媳婦沒辦法,她拿出手巾來擦了擦眼角,才慢慢說道,“這好辦法……既然是老三媳婦的大哥給你送的這個訊息,他既然找到了這個俜霖,你就到老三家裡去看看,問問他家的意思。既然找到了這個俜霖,怎麼不帶回來,這只是送封信來,難道是想看咱老太太的笑話嗎,認為我沒法子去整治那俜霖。”
黃氏愣了一下,在心裡鄙夷了老太太之後,說,“現在老三家裡腰桿可是硬得很了,上次居然找了說是重熙十八年的探花郎來給做後臺,讓三太爺最後都幫著他們家,現在這種事情去找她,兒媳婦恐怕連她家的門都進不去呢,老太太您是老祖母,您不出面,兒媳婦可登不了她家的門。”
老太太聽黃氏這麼一說,對黃氏的厭惡更重,但是卻也不能和兒媳婦撕破臉,她知道黃氏恐怕是什麼事情都賴著她了,想她一個老太太,竟然還要求到一個庶子的媳婦兒跟前去,她心裡就十分的憋悶,幾乎要忍不住,心緒起伏,胸悶氣短,她只好趕緊不斷念了一陣子佛,然後才平靜下了心來,用平和的語氣說,“我這幾日心裡累得很,你先去三房家裡問問情況再說,三房家裡現在腰桿硬,也有腰桿硬的好處,在老三以前結識的那個探花郎溫大人還沒有走之前,讓三房找了這個溫大人來幫忙,不然,咱們婦道人家,能夠拿那按察使大人家的清客怎麼辦。”
黃氏看老太太是不準備出門了,就說,“雖然兒媳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兒媳的話哪裡有老太太您的話有用呢,您這幾日心裡累,要出門走動走動,才會好些。”
老太太道,“這天熱,我就不想出門。”
黃氏板了臉,道,“當年這個賤奴俜霖跟在老爺跟前時,你們不是都知道嗎,就只是瞞著我一個,後來出了事,什麼事都是我在做,我找大夫給老爺看病,*日裡服侍他,他發瘋,我看著他,現在有了那個俜霖的訊息了,現下又是讓我去做,母親,您這算盤倒是打得好。”
老太太被她說得臉色發黑,幾乎要一口氣喘不上來,不過黃氏坐在那裡根本是無動於衷,老太太覺得自己要是死了,才是遂了黃氏的意,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拿了自己的私房了,說不得以後也不會好好照顧喬大爺,她只好趕緊讓自己平心靜氣,最後還是妥協了,說,“你也別這麼亂講,不是你不讓敏之納妾,他會在外面瞞著你養戲子?還不是因為你善妒。”
黃氏哼了一聲,道,“老太太,你不善妒,三爺,四爺的娘是怎麼死的。咱們誰也別說誰。”
老太太幾乎被兒媳婦氣得厥過去,好歹是撐住了身子,不斷叫她身邊伺候的丫鬟,“紫芝,紫芝,拿我的護心丸來。”
黃氏坐在那裡動也沒動,冷眼看著紫芝慌忙急火拿了老太太的護心丸來給她吃了,老太太慢慢回過氣來,不再和黃氏說話,手裡捏著那封信,對紫芝說,“去準備個轎子,我要去三房家裡。”
紫芝則看向黃氏,黃氏這時候起了身,不緊不慢道,“兒媳婦這就去讓人給您叫轎子來。”
老太太緊緊捏著手,在胸口處不斷撫著,一言不發。
☆、第三十五章 雨前龍井
第三十五章
喬三爺家開的胭脂鋪子,是高郵府口碑最好的胭脂鋪子,因為這裡的東西全,質量好,從低價到高價的貨品都有,滿足各階層的需要。
而且安氏根據喬婉的建議,採用明碼標價的辦法,將每種貨品的價格就標在架子上,並不由著掌櫃和夥計一張口說。
這樣就有兩個好處:其一,顧客買的時候不用擔心吃虧,畢竟價格就標在上面的,一目瞭然,即使不識字的小丫頭或者腳伕去買,也能夠讓過路的書生給幫忙看看上面寫的價格呢;其二,就是便於安氏的管理,每月和掌櫃的查賬,就十分方便了,畢竟一切都是明碼標價明擺著的。
這種明碼標價的方式一出來,就讓安氏的這個胭脂鋪子的生意好了很多,現在這個鋪子就又做了批發生意,將這些女性用品批發給貨郎小販,批發時價格就要低一些,貨品上面為了表示質量和出處,也標著喬氏胭脂鋪的名號。這樣也更加打響了胭脂鋪的名聲。
雖然喬三爺家裡生活依然簡樸,但這個胭脂鋪,現在每月的進賬已經比以前翻了好幾番,很不少,也難怪老太太和黃氏眼饞,甚至老太太找到三太爺家裡去,連三太爺也眼饞。
這還是在不算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