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道,“沒有聽全,不過應該是說林家的大少爺不認賬了的事情,紅榴聽完就哭了一場呢。”
如月說著就笑了起來,道,“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喬婉道,“這事鬧出來可就難看了。先再把紅榴好生看著就是。”
如月笑意吟吟地答應了。
邵氏生辰這一天很快就到了。
喬婉是前幾日就發了請帖的,也都收到了回信,幾乎都是要來的,即使自己不能來的,也是會派兒媳婦等來。
當然,這裡面也有何大人家太太安大姨的回信,喬婉嫁到顧家後,因為一直忙,並沒能去何府看安大姨,不過卻是讓人送了禮過去問候的,這次安大姨也是回信說一定會來。
家裡安排席面和戲班子,都是老大老二媳婦的事情,所以喬婉定下了地方,發完了請帖,到邵氏生辰這一天倒是沒有什麼事情忙的,不過是跟在邵氏的身邊待客罷了。
因為不是整生,也不是要做壽,所以請的客人並不太多,都是經常走動的太太們。
喬婉大多也都是認識的。
安大姨來了,喬婉就親自迎了她,安大姨和邵氏寒暄之後,也就在一邊坐下了。
在客人來了大部分之後,邵氏也就帶著一應客人們轉移到了戲園子裡去聽戲,顧家是有家養的戲班的,不過這家養的戲班,只是自己家裡人聚會時聽的,而且這戲班還多為顧大人待客所用,內院裡的女眷們則是很少用的,因為戲班裡都是少年。
這次有了外客,自然就請了外面的戲班子,是在蘇州數一數二的樂慶班。
邵氏和女客太太們推來推去地開始點戲的時候,喜歡聽戲的劉秋月就在喬婉跟前說,“說起來,這樂慶班最開始是在揚州的,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據說他們班裡當初有個驚才絕豔的青衣,長得也是一等一的好,唱得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是有一次唱戲,是在搭建的戲臺子上唱,戲臺沒有搭得太穩,他就從戲臺上摔下去了,傷了腿,之後就沒唱了,樂慶班因此也就沒了以前的名聲,他們班主倒是個十分果斷的人,就帶著戲班來了蘇州,重新培養了人,這才漸漸有了現今的名聲。樂慶班的確是極好的,裡面的角兒好,唱得也好。”
喬婉之前就覺得樂慶班聽在耳朵裡有些耳熟,她本以為是樂慶班名聲太盛,所以自己無論如何都是在別人那裡聽過的,此時聽劉秋月這麼一說,她才想到,這似乎是已經死去的俜霖最初所在的戲班。
喬婉便問劉秋月,“樂慶班以前最紅的那個青衣,是叫俜霖嗎?”
劉秋月搖了搖頭,說,“似乎的確是叫什麼霖的,不過這麼多年了,我那時候還是小姑娘,哪裡還記得這麼清呢。不過,弟妹,你怎麼知道他來?”
喬婉道,“只是記得以前在揚州時也聽說過這件事罷了。”
劉秋月便也不多問了,開始聽戲。
喬婉藉著有事,就帶著丫鬟桃月專門轉到了戲臺後面去,戲臺後面忙著呢,不過喬婉是顧家的媳婦,穿戴又很好,就有戲班的人過來問,“夫人這是有什麼事嗎?”
喬婉走到了一株梅花樹後面去避著說道,“不知可否請你們班主來借一步說話。”
那人本是有點遲疑,但是喬婉是這次請戲班的主顧,又是個美麗的小娘子,他就沒好拒絕,說,“夫人等一等,我去叫班主來。”
喬婉讓桃月去幫忙放風,一會兒班主就來了,她和班主根本就不需要避什麼嫌,因為班主已經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人。
班主對喬婉行了一禮,說,“不知夫人叫老朽來是有和吩咐。”
喬婉對著他回了禮,說,“吩咐不敢當。事情是這樣的,只是想問班主可還記得十幾年前曾經在揚州樂慶班的俜霖。”
班主聽到她提到俜霖就怔了一下,神色上也有些變化,喬婉從他臉上的神色知道這個樂慶班就是當年俜霖所在的樂慶班了。
班主很快恢復了神色,說,“不知夫人怎麼知道他的。”
喬婉道,“我是喬家的女兒。”
班主又是一怔,然後就苦笑了一下,說,“沒想到喬家的女兒會來問這事。”
喬婉道,“為何喬家的女兒不能問他。我知道的俜霖的事情並不多,但是不知為何,卻很是在意他,覺得他是個並不一般的人,卻是英年早逝了,讓人覺得惋惜。”
班主嘆息一聲,“他已經死了嗎。”
喬婉點頭,“幾年前就死了。”
班主仰頭看了看天,說,“這可是一段孽債,那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