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尋找著當年喬三爺的影子,想到斯人已逝,不由又是長嘆一聲,說,“妞妞要做我的義女嗎?正好我膝下還沒有女兒,你做我的義女,如何?”
喬婉愣了一下,一雙大大的桃花眼望著溫齊,眼睛裡透出的靈氣,就像是三月的江南,春水裡映著漫山的粉色桃花。
溫齊又問了一句,“可願意?”
喬婉穩穩妥妥地答道,“如若母親願意。”
溫齊一笑,“那好,就如此說定了。”
這時候,安氏又進來了,跟著她的是喬璟。
安氏說,“喬璟,快拜見溫大人,他是你父親當年的好友。”
喬璟已經是挺拔的如碧如玉的少年,乾淨俊秀裡帶著他的驕傲和矜持,這幾日的事情,削弱了他身上以前的那股子天下捨我其誰的傲氣,還有他的明亮的少年意氣,多了一股子沉穩和憂愁。
他上前來,和溫齊打量他的目光剛對上,他就馬上跪下了,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說,“侄兒喬璟拜見世叔。”
溫齊趕緊起身扶他,說,“行如此大禮作甚,趕緊起來。”
喬璟卻並不起,堅毅的目光裡帶著憂鬱,說,“世叔是父親的好友,父親過世,侄兒再不能在他跟前盡孝跪拜,如此跪拜世叔,也是應當。”
溫齊看喬家的每個人眼裡都帶著一股子憂愁和憂鬱,就知道喬婉剛才說的話是真的。
溫齊說,“你父親的事情,我聽說後,也是十分震驚難過。你們,還請節哀。兄長已逝,以後你們有什麼事情,儘可找我,我會為你們做主。兄長走了,我不能讓嫂嫂和侄兒侄女就被人欺負了去。”
溫齊這麼說,安氏馬上就意識到,應該是喬婉對他說了什麼,她看向喬婉,喬婉不敢和她對上視線,就趕緊假裝乖巧地將頭垂了下去。
喬璟朝溫齊道了謝,這才起了身。
溫齊看著喬璟,嘆道,“你和你父親,長得很像。”
喬璟因他這話眼裡哀傷又重了一分,躬身道,“是,大家都覺得我長得像父親。”
安氏也說,“兩個孩子都長得像先夫,特別是喬璟。”
溫齊先問了一陣喬璟現在的學業情況,喬璟一一作了答,溫齊就讚道,“以前同言清兄相交,他的才華就讓我十分佩服,要是當年他沒有生病,恐怕也不會白上京一趟,定然能夠榜上有名。你如此並沒有辱沒你父親的才學聲名,要好好讀書,有朝一日做成你父親沒有做完的事情。”
喬璟趕緊點了頭鄭重地應了。
溫齊這才又看向安氏,說,“嫂嫂,適才我問喬婉,問她可願意做我的義女,她說她一切聽你做主,如若嫂嫂願意,我膝下又暫時無女,我就想收她做義女。”
安氏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喬璟就說道,“母親,這是妹妹的福分,不是嗎?”
要說以前,喬璟絕對不會做這種急功近利的事情,不會做出攀附權貴的事情。
他應該是剛才回來從安氏的嘴裡知道了溫齊的身份,喬璟在社學裡讀書,自然知道不少讀書人的事情,溫齊溫弼良是重熙十八年,壬午年的探花,二十二歲的探花,一直是他們學堂裡多年來激勵他們上進的例子,溫齊中了探花之後,應該就在京裡為官,不知道現在怎麼下了江南來,還找到他家來了。
溫齊雖然介紹了自己,但是並沒有提到自己是壬午年的探花,也沒說自己到底是什麼官職,是為什麼來了這裡。
因他沒說,安氏便也沒問。
喬璟經歷了喬家大房這事,他完全明白了無權無勢的驕傲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所以他才會這麼著急地提醒了安氏那一句話。
安氏看了喬璟一眼,囁嚅著,好半天才說,“這是婉兒的福分,大人願意收婉兒做義女,是婉兒莫大的福分。”
喬婉在安氏的眼睛裡看到了說不出的淒涼,安氏心裡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在她身邊生活了一年的喬婉哪裡會不知道呢,她心裡定然是不願意自己去攀附權貴的,但是,她卻不得不這麼做。
喬婉在溫齊面前跪了下來,叩首道,“喬婉拜見義父。”
溫齊將她拉了起來,說,“我家裡只有兩個兒子,早就想要女兒了,只是沒有,婉兒這麼懂事,收你為義女,也是我的福分。”
他說著,還想從身上掏出點什麼東西來給喬婉,拉了玉佩要給她,又覺得是男款,不行;要從頸子上取下護身玉,又覺得在安氏面前這種事情太無禮;他在著急了之後,總算是從手腕上退下了一串檀香木手珠,說,“義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