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柳月的聲音,“太太今日頭疼,現下在房裡歇著。”
牛媽媽不客氣地說,“三太太上次也說胸口疼,老太太親自上門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今日又說頭疼,不過,老婆子可是聽說了,有幾個男人上你家裡來,即使三太太等不及給三爺守孝三年就要另嫁,但這男女之防,即使要再嫁,也是要人來說媒,兩廂私自相見,說出去,可就難聽了。”
牛媽媽這話讓柳月這種溫吞又和善嘴拙的人也不得不回她,“媽媽,您老這是說的什麼話,有您這樣造謠生事的嗎。您自己不顧及,也要給您家後人積點陰德。”
牛媽媽生氣地道,“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老婆子這是在造謠?”
兩人這樣吵了起來,喬璟看了溫齊一眼,溫齊臉色很不好,喬璟臉色也很不好,畢竟,牛媽媽那話實在難聽,而且是侮辱貴客和他的母親,喬璟飛快地從房裡跑出去了,出了門,就朝往正房走的牛媽媽道,“牛媽媽,我們家尊您是老人,您卻在我家裡放肆,您是欺著我們家裡無人是不是。”
牛媽媽被喬璟這話說得神色變了變,閉了嘴,畢竟喬璟雖然是三房的,但到底是喬家長孫。
牛媽媽囁嚅了幾下才說,“大少爺,老婆子只是奉命來請三太太過去,既然您在,您也跟著一起過去吧。這大太陽的,不要讓老婆子跑一趟又一趟才好,畢竟您們家裡可是連茶水都不招待。”
喬璟說,“去祖母那裡做什麼,又是祖母想要咱們家產業的事情?”
牛媽媽說,“大少爺,這產業,可說不準之後是您家的。三爺死了,你們庶出三房,將產業還給族裡,那也是應該的。”
喬璟被氣得臉色發黑,說,“我母親不去又怎麼著。”
牛媽媽說,“現在族長三太爺,太太爺,還有七太爺他們都在族長家裡,三太太不去,到時候如何公斷您家的產業,您家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別人去接您家的產業時,也不方便不是。”
喬璟氣得差點一口氣吐不出來,幸好喬婉走出來了,拉了喬璟的手一下,這才讓喬璟清醒過來。
喬婉說道,“哥哥,何必和這種不能上臺面的老婆子說話。和她說,除了浪費口舌,可不會有半點好處,而且還降低了你的格調。”
牛媽媽被她說得嘴唇翕動了好幾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只好指著喬婉手指顫抖了好一陣,才說,“婉兒姑娘,您要是一直是這張嘴,恐怕是嫁不出的。”
喬婉淡定地用脆生生軟糯糯的聲音,說,“我嫁不嫁得出去,自然不需要媽媽您擔心,如若您真擔心,那還真是對我的侮辱了,畢竟要是您覺得好的人家,我是決計不敢嫁的,誰知對方家裡有沒有您這樣的奴才,既沒有規矩,又反噬主子,毫無尊卑。有這樣奴才的,我想恐怕主子也不會好。”
☆、第二十四章 高郵知府
第二十四章
牛媽媽在喬婉跟前爭辯,是屢戰屢敗,根本說不過她。
所以她只好不和喬婉爭辯了,只說,“三太太呢,我是來給三太太傳話的,你們家趕緊到族長家裡去,我這話就這麼傳到了,去不去在你們。”
她說完,就要帶著紫芝離開。
這時候,安氏從正房裡間裡出來了,她本在午睡,想來是被牛媽媽的大嗓門給吵醒的,家裡有男客,所以她收拾了一番才出來。
在正房門口叫住了牛媽媽,說,“媽媽既然來了,也請先進來喝口茶再走吧。”
要說,牛媽媽作為大太太身邊第一得力的,時常去別人家,哪裡不是被人奉承著好好招待的,只在三房家裡,她總是吃癟。也難怪她對三房各種刻薄言辭。
此時面對安氏的邀請,她也沒有好言語,說,“可不敢喝三太太您家的茶。三太太您既然頭不疼了,老婆子的話也傳到了,您還請趕緊到族長家裡去吧,很多人都在等著您呢。”
安氏想到此事神色很不好,喬婉從廊下走到了安氏身邊去,扶著她,對牛媽媽說,“等著分我家的家產,他們當然要費些神了,要是這麼等一陣子也不願意,就想欺負別人家的孤兒寡母,強佔人家的家產,不免事情也太好辦了點。”
牛媽媽又被喬婉嗆了,面色漲紅,說,“婉兒丫頭,老婆子這是在和你母親說話,你插嘴做什麼,也太沒規矩。”
喬婉自己吃虧是不在乎的,但是完全不能容忍別人欺負她在乎的人,所以,毫不示弱,“如若女兒任由母親被欺負而不站出來,那是大不孝。規矩在不孝面前,又算什麼呢。”
牛媽媽一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