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和喬婉都想不到事情居然能夠如此急轉而下,兩人聽了喬四爺的敘述,都一臉慘白。
安氏捏著手巾,低低地念著阿彌陀佛,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老太太,其實已經是哭暈過去一趟了,不過她好在是心理素質還行,被救醒了之後,又聽了一遍事情大概,她居然已經保持了鎮定,只是不斷用手巾抹著眼淚而已,能夠保持鎮定,大約也是因為知道喬大爺沒死,只是去當了和尚。
安氏說,“那現在到哪裡去找翎哥兒?他一個孩子,會跑到哪裡去。”
喬四爺皺著眉說,“我離開時,溫大人還在蘇州沒走,就託了他找人,他答應了要幫忙,他即使回京裡去,也會讓他在蘇州的族叔友人幫忙找翎哥兒的。但是就怕翎哥兒自己離開蘇州了,但是他離開了蘇州,又沒有回家來,他是去了哪裡呢。”
喬婉道,“他會不會去揚州找我哥哥,他知道我哥會去揚州的。”
安氏被她這麼一提醒,就說,“我給大哥寫封信,讓他去找璟兒,看翎哥兒是不是去找他了。”
老太太這也算是面對著家破人亡的慘境,她深吸了兩口氣,已經鎮定下來了,說,“老三你們家裡去揚州找找翎哥兒,老四,你還帶我去一去蘇州,我得去看一看老大。”
對於黃氏的死,她倒是一句話也沒有提的。
大家都將這個看在眼裡,心裡都為黃氏感覺淒涼,不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便也都沒有提。
喬四爺說,“牛媽媽和林雨跟在後面,也回來了,只比我慢一步,母親,將家裡事務安排好,我就送你去蘇州見一見大哥吧,要是能夠將他勸回來,還是勸回來地好,畢竟他腿腳不靈便,身體也不好,在寺廟裡,日子艱苦,他怎麼受得了。”
老太太又開始抹眼淚了,抹了好半天,又突然說道,“那個俜霖,他從我們家捲走的銀錢,怎麼辦了?”
喬四爺不是蠢人,自然明白老太太定然要問此事,就說,“俜霖已經死了,那銀錢如何了,我並不知道,大哥一口咬定當年俜霖沒有捲走他的銀錢,這些,母親,您也去問一問大哥,我問,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喬婉看著老太太,見老太太傷心是傷心,思路卻非常清晰,喬四爺這麼回答,自然是要將自己從銀錢上摘乾淨,以免老太太還覺得是他去了一趟蘇州,最後他一人回來了,是他有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老太太想來是還要用到喬四爺,不好說不好聽的話,便點點頭,說,“我將這個家裡安排安排,便隨你一起去一趟蘇州。”
和喬四爺一起說定了行程,便又將看家的事情交給了安氏,讓她不時過來看一看,並督促家裡下人好好幹活。
安氏也都一一應下了。
之後安氏也就帶著喬婉先走了,回程的轎子裡,安氏是將喬婉摟在懷裡的,神色有些淒涼,喬婉知道安氏的意思,她心裡也覺得難過,雖然黃氏性格的確很差,對他們家也沒有什麼好,但是,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而且大房和三房,平常關係很冷,終歸是一家人,現在大房是家破人亡,誰會不感覺難過淒涼呢。要是讓喬璟知道了大房的事,特別是喬翎不見了的事情,以喬璟的心性,還不知道會怎麼難過和擔心。
又過了幾日,喬四爺帶著老太太去了蘇州,而安氏也已經寫了信給揚州,問喬翎有沒有去找喬璟的事。
喬家的這個變故,因為幾個主子的隱瞞,而且讓牛媽媽和林雨也不要說出去,現在這件事並沒有在高郵傳出去,所以倒沒有太多閒話。
八月很快就來了,幾場秋雨之後,雖然天氣並沒有涼下去太多,但也沒有了之前的炎熱。
家裡院子裡的幾株桂花樹上桂花也開了,香氣馥郁,能夠傳出去老遠。
喬璟在收到訊息後,在揚州有找喬翎,不過其實他知道喬翎是不會去揚州看他的,喬翎的心性有多高,他還不知道嗎。
喬翎會離開不回家,大約就是不想回去遭受族人和周圍鄰里的閒話,不想看別人同情的眼神吧。
喬璟沒有找到喬翎,又給家裡寫了信,問喬翎是不是有回家來了,喬翎既然自己走了,又怎麼會回家來,自然是沒有訊息的。
八月十五中秋節。
梅花書院要放假幾天,喬璟就回家來了。
這時候,老太太和喬四爺還沒有從蘇州回來,四太太就來找了安氏,兩家在一起過中秋。
自從喬麟喜歡來三房家裡找喬婉玩,喬婉總能逗得喬麟開心,又教他認字,給他講故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