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梁渠跟著劉定來的時候,她還以為溫大人也沒有走,她還有機會看到他,所以本來沮喪難過的心一下子就像是遭遇了一陣大風,將那些鬱郁難受吹了個一乾二淨,換上了無法言說的雀躍欣喜和期盼,柳月知道自己無論從哪一方面都無法配上溫大人,但是,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哪裡是因為明白地位懸殊而改得了的呢。
此時聽梁渠這麼說,就知道溫大人原來已經走了,不由一下子心情就經過了翻轉兒的劇變,從莫可名狀的期盼欣喜又變成了失落沮喪。
她有些恍惚地將水盆在廳裡放下,拎了帕子給梁渠洗臉擦手,梁渠是個爽朗的年輕人,笑著接過帕子後,還對柳月道了謝,這才一邊擦著臉和手,一邊聽上前來的急切的黃氏的話。
黃氏其實不想讓自己表現得急切,她畢竟是個¤╭⌒╮ ╭⌒╮歡迎光臨
╱◥██◣ ╭╭ ⌒
︱田︱田田| ╰……
╬╬╬╬╬╬╬╬╬╬╬╬╬╬╬版 權 歸 原 作 者
。。 的當家大太太,怎麼好在一個大人的小廝跟前就沒了自己的矜持和氣度,但是對家中大爺的在乎和關切讓她控制不住自己此時的歡喜,幾步就走到了安氏的旁邊來,問梁渠道,“你是說溫大人會幫這個忙,他讓咱們直接上蘇州去找他?”
梁渠看了黃氏一眼,有點疑惑,一時間沒有回答,因為他不認識黃氏。
安氏趕緊介紹道,“這位就是家中嫂嫂,三爺大哥的正妻。”
梁渠心裡有點驚訝,因為溫大人幫喬三爺家裡處理了大房想要強佔他家產業的事情,所以,他是知道這個大房的正妻的——一個看三房剩下孤兒寡母就上趕著來欺負的狠毒女人。
雖然他心裡有這個判斷,但是面上卻一點兒不顯,不愧是跟著家中主子身邊好些年的人,也早就學會了官場上的那一套不動聲色,他笑了一下,才對黃氏行了一禮,說,“請大太太安了。我家大人很感念三爺當年的恩,現在三爺走了,剩下嫂嫂和侄兒侄女孤兒寡母,我家大人看在嫂嫂辛苦的份上,所以她想讓我家大人幫忙,我家大人都會考慮考慮的,不會急著推辭。小的當時也看了那信,信裡說到現在蘇州臬臺傅大人,傅大人在官場二十來年,一直以來可不好相與,我家大人也不會和傅大人就爭鋒相對上,所以想請太太您們安排人同小的一起上蘇州去,看具體事情是什麼樣子的,要怎麼辦,咱們大人能幫忙就會幫,要是實在不行,我們大人也只好對不住了,讓白跑一趟。”
要是黃氏沒在,梁渠對著安氏,肯定就說讓她放心,溫大人能幫一定乾乾脆脆就幫了,要是覺得為難也會想辦法將事情辦到的。
但是對著黃氏,梁渠可沒有那麼好心兒,話是當然不會說死的,而且還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你是來求我們大人,來求我的姿態。
黃氏哪裡又沒看出梁渠雖然言語上絲毫不漏,語氣裡卻很有些高門家僕人的狐假虎威,將自己當盤菜的樣子。
但無論此時梁渠怎麼說,黃氏都會忍氣吞聲忍了的,畢竟是她要求人呢。
她收起了自己的矜貴和高人一等的姿態,好生氣地說道,“溫大人願意幫忙,已經是咱們的福分了,如若讓溫大人為難,他不好幫,咱們也會感念溫大人的恩德的。”
梁渠說道,“溫大人一向很少幫人忙的,不然他一個大忙人,哪裡來那麼多精神來處理這些麻煩事。”
黃氏本來陪著笑,被梁渠這麼說,笑容也僵了僵,不過她還是趕緊說,“是,是,溫大人是皇上跟前得力的紅人,怎麼會不忙呢。”
喬婉在這花廳和旁邊小廳的門口處,聽了黃氏和梁渠說話,又回頭看了一眼在裡面小廳榻上坐著喝著飯後茶的老太太,老太太倒是穩坐釣魚臺的一副樣子,臉色深沉,眼睛微微垂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喬婉也看出來了,黃氏和老太太,兩人都是拴在喬大爺身上的,這就像是兩個人同時拉著一輛車往上坡爬,兩人都惦記著這車裡的寶物,想要車裡的寶物完好無損地好好地被拉到坡上面去,但是兩人又很不待見對方,卻又希望對方將這輛車好好兒拉著,自己可以歇歇氣。
所以就互相算計著,讓對方去拉,對方拉的時候,自己就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歇著氣,要是對方真撒手不拉了,無論這車多重,自己也都只能扛著,而且是急切地扛著,因為生怕出了事。
喬婉覺得這兩人多累啊。
梁渠說那一番話,自然是專門說給黃氏聽的,他還沒吃午飯,安氏招待著他,讓杏月趕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