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翎哥兒該也要回家去了,看著他好好吃了,你再過來。”
牛媽媽應了一聲,就先走了。
牛媽媽雖然為人十分嘴毒和刻薄,但不知為何,對黃氏,倒是十分忠心恭順的,大房敗落了,也沒見她從大房家裡出去另投明主。不過她這麼一把年紀了,想去別人家裡找活兒幹,也沒有人再僱她了。
喬婉雖然不喜歡老太太,但是去了廚房,還是和季嬸子說了老太太吃飯的忌諱,不能沾豬油。
雖然有柳月幫忙,但季嬸子要多做幾個人的飯菜已經在手忙腳亂了,此時哪裡還忙得過來給老太太另做,就說,“婉兒姑娘喂,你看我這隻有兩隻手,哪裡還有多一隻手來給老太太另做飯食。”
喬婉也覺得太為難季嬸子了,就說,“我來做吧。”
她去找了件圍裙繫上,洗了手,就親自給老太太做飯了。
要說,她真是和老太太沒有一點血緣關係,而老太太也十分地不善,在她家是頤指氣使,喬婉做飯菜的時候,心裡都壓抑不住不忿,最後還是忍住了,老太太再怎麼也一大把年紀了,親兒子又那樣,親兒子的媳婦兒黃氏也絕對不是個慈善的人,自己何必又和她一般計較呢。
玉米在大雍種植開來也只有幾十年,有些地方都還沒有引種這種農作物,這個時節也還早,菜市裡賣的便不多,好在喬三爺家裡在吃食上從來不苛刻,便有買了,喬婉便將玉米粒兒給剝下來,從大夥兒吃的米飯裡舀了兩碗出來,加上玉米粒,然後放進一個乾淨的小瓦罐子裡,將小瓦罐放進蒸鍋上去蒸。
又熬了老太太要的酸白菜豆腐,沒有千張,就將豆腐乾切成了極細的絲,沒有香油,就點上芝麻油,調上醬醋薑汁這些。
她將老太太的飯菜要端出去,但看大夥兒的飯菜還沒有全好,她就先去問老太太要不要先吃,到堂屋裡,正好遇到回來的伏月,伏月看老太太和黃氏在,就愣了愣,不大好開口說話,被安氏問起,他才說,“是大少爺帶著表少爺,說要請同窗吃飯,就去了西運巷子吃螺絲面去了,讓我回來同太太您說一聲,他和表少爺都不回來用午飯了。”
他說後,又看向黃氏,聲音放小了說了一句,“二少爺也跟在大少爺身邊的,也不會回去吃飯了。”
黃氏愣了一下,皺眉道,“西運巷子那種地方,大多是腳伕過去吃喝,哪有多好,別吃壞了肚子。”
安氏沒有接黃氏這話,只是問伏月,“大少爺身上銀錢可是夠了。”
伏月笑了一下,“想來是夠的,不然大少爺才不會說讓大夥兒一起吃喝,大少爺做事一向有分寸。”
他這麼說了,又對黃氏解釋了一句,“大少爺二少爺他們經常去那家吃螺絲面的,從來沒出過事。”
黃氏道,“小孩子總是嘴饞。”大約也是應允了翎哥兒在外面吃喝了。
伏月便又同安氏說,“大少爺說了,我回來給太太您帶了話,便讓我又過去。”
安氏哪裡不知道伏月也是小孩子心性,總覺得外面的飯菜比家裡的香甜,於是擺擺手讓他走了。
喬婉聽伏月和安氏說的螺絲面,她就很好奇,看伏月要走,她就在簷下叫住了他,找他問道,“那螺絲面怎麼做的,好吃嗎?”
伏月嘿嘿笑著點頭,“自然是好吃的,大少爺都是讚不絕口,常去吃呢。”
喬婉撇了一下嘴,“那他怎麼沒有想著我,什麼時候帶回來給我吃一次。”
伏月道,“哎喲喂,姑娘,您說這面要怎麼帶回來呢。”
喬婉哼了一聲,說,“快走吧你。”
她之後自己找個法子去嘗一嘗好了,在家裡,安氏覺得螺絲扇貝這些太腥了,是不允許吃的,家裡就只吃魚,到秋天時,倒是可以吃螃蟹,但也不許多吃。
喬婉吞了口口水,想到上輩子吃過的麻辣田螺,那種又辣又麻又鮮香的滋味,覺得到這輩子都在意猶未盡。
喬婉去了老太太跟前問了她要先吃的問題,老太太從來就是一個人吃飯的,覺得現在先一個人吃也沒什麼,就應了。
於是喬婉將她的飯菜端到了花廳裡讓她用,老太太嘴一向是很刁鑽的,不然黃氏怎麼會總被老太太刁難說做的吃食不行。
不過喬婉做的這兩樣簡單的東西,老太太吃了,倒還讚了兩句,“這豆腐裡是熬入了味的,酸白菜也好,不只是酸,還帶著鮮香味,不錯,不錯;這千張也好,入味,切得也細。飯也燜得香軟。”
喬婉就說,“這酸白菜,是母親去年自己做的,家裡也都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