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孫子都不在家,她只好自己管起了那個家來,每日裡也沒了以前那麼多時間花在唸佛上面。
這日裡,她還讓人送了一個西瓜來給喬三爺家裡,順便請安氏過去說話。
喬婉就陪著安氏過去了,老太太目的和四太太一樣,就是要問有沒有蘇州傳來的訊息。
要說蘇州距離高郵也不是很遠,蘇州事情有結果了,應該很快傳訊息回來才是,沒想到大房一家卻一點訊息也沒傳回來,喬四爺給他媳婦寫了一封信,信裡也根本沒有提事情怎麼樣了,只是說還要過一陣子才回來。
安氏說,“兒媳也沒收到訊息,要是真有訊息了,一定來給母親您說的。”
老太太不由十分失望,又很擔心,“老大也不知道找到沒有,他腦子時好時壞的,腿上又有毛病,別出什麼事了。”
安氏安慰道,“老四在碼頭上做事,碼頭上的船幫,沒有不認識他的,他跟著去蘇州,一定會打聽到大爺的訊息的,定然能找到。”
老太太嘆了口氣,說,“不要出事才好。”
喬婉跟著安氏離開時,看到老太太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空闊寬大的堂屋裡,外面陽光明媚,從外面看進去,屋子裡便更顯得十分陰暗了,她乾瘦而略微佝僂的身形,讓喬婉在心裡嘆了口氣。
她不知道這世間是不是有一杆秤,在評判著人間善惡。
安氏說過,“人都要對得起良心,人在做,天在看。”
喬婉看著老太太現今的孤寂,心裡也有些淒涼。
七月中旬,才有了蘇州的訊息。
喬四爺乘船連夜趕回了高郵,他沒來得及回自己家,就直接去了大房家裡,這次回來,只有他一個人,而喬大爺,黃氏,喬翎,甚至跟著黃氏的牛媽媽,以及喬翎的小廝林雨,他們都沒有回來。
喬四爺大熱天裡騎著馬從碼頭奔回喬家大宅,在大房家門口下了馬,大房家的門房在門口看到他,露出萬分驚喜,“四爺,您回來了,我家老爺和太太呢。”
喬四爺一額頭汗,臉上發紅,道,“老太太在家吧。”
門房點頭,“在的,在的。”
喬四爺說,“你趕緊去三哥家裡,給三嫂說,讓她來老太太這裡。”
門房看喬四爺這麼著急,不敢磨蹭,人已經冒著太陽往喬三爺家來了。
喬四爺讓跟著自己回來的奴才伺候著馬,自己就先進了門。
因喬婉要跟著,安氏就將喬婉帶在了身邊,她們來到大房家裡時,喬四爺正面色肅然地坐在正房堂屋的椅子裡,老太太坐在上位,正在哭著抹眼淚。
安氏十分詫異,進去給老太太問了安,又對喬四爺說道,“四爺,怎麼就您一個人回來了嗎,大爺和大嫂翎哥兒呢。”
喬四爺說,“三嫂,你先坐下,這事說來就話長了。”
喬婉跟在安氏身邊,站在她身側,紫芝進來伺候了茶水,又出去了,喬四爺才慢慢將事情道來。
喬四爺帶著黃氏喬翎,跟著梁渠一起去了蘇州。
一路上,每到一個碼頭,也都打聽了喬大爺的訊息,喬四爺不愧是在碼頭上做事的,每個要經過高郵的船幫,他都認識人,他在碼頭上名聲不錯,他打聽喬大爺的事,大家也都給他面子,總是好好地給解答的,而且還說幫忙探聽喬大爺的訊息。
這樣一路行來,就已經確定,喬大爺的確是乘了船往蘇州去了,而且那條船的船老大都打聽清楚了。
在蘇州下船後,蘇州是個大碼頭,人來人往,貨來貨往,十分繁華忙碌,要打聽喬大爺的事情,就不那麼容易了。
喬大爺是個瘸子,拄著柺杖,而且長得清俊儒雅,總歸是惹人注意的,所以好歹是打聽到了他的確是在蘇州碼頭下的船,只是之後去向,卻不清楚了。
黃氏覺得他一定會找到提刑按察使衙門去的,所以,他們也沒有在碼頭上浪費太多時間,就先去找了住處。
雖然黃氏在老太太跟前說,自己之前有好幾個閨友,現在都在蘇州,應該還是家境十分不錯的,她會來投奔她們。
不過,黃氏那麼愛面子的人,在家裡家業凋敝掉,丈夫又出了那種事情之後,她怎麼可能還和以前的閨友聯絡,這不是主動給人送去閒話讓人來看她的笑話嗎。
所以,她帶著兒子和僕人,是跟著喬四爺去住的旅館。
喬四爺這不是第一次來蘇州,現在蘇州是江南一帶最重要最繁華的地方,這裡有著各類官衙,除了京城,恐怕就是這裡官衙最多,官員最多,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