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來不及了。
黃氏在家裡等訊息,等來的果真是喬大爺乘船去蘇州了,她的心裡就十分憋悶,一是為喬大爺心裡果真還是裝著那個賤奴,二也是擔心喬大爺在半路上痴顛的病犯了,什麼都不知道,定然又被人欺負了去。
黃氏得到這個訊息,一邊讓人去三房家裡告知安氏,一邊還讓人去找了喬四爺家裡,希望能夠得到喬四爺的幫助,然後她又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裡,給老太太說這個訊息。
老太太擔心兒子,連唸佛也沒有了心思,坐在休息的稍間的榻上,皺著眉毛,沉著臉,一臉愁緒,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黃氏進去,老太太就趕緊問,“可是有老大的訊息了?”
黃氏一臉不高興,說,“找著在哪裡了。”
老太太焦急地問,“在哪裡,帶回來了嗎。”
黃氏嘲諷地笑了一聲,“他知道那個賤奴戲子在蘇州,就拿了我鎖在櫃子裡的八十兩銀子,人去了蘇州了。”
老太太非常驚訝,又很擔心,“他腦子裡糊塗著,怎麼知道去蘇州?”
黃氏怒極攻心,大聲嚷嚷道,“他恐怕是不想和我說話,故意裝痴傻吧,不然,他哪裡知道我將銀錢放在哪裡的,又開了鎖將銀錢拿走了,他去蘇州,也是剛才找他的人來回報的,說碼頭上的人說的,有看到大爺上了去蘇州的貨船,船都開了有兩個時辰了。還虧得咱們在府裡到處找,在外面找,擔心他摔進了水裡。他什麼都做得有條不紊呢,拿上銀錢,直接去了碼頭,上了馬上就走的船,一聲招呼也沒有,人就走了,也不想想家裡的老母和兒子。他以前拋下家業,老太太您說那是他年輕,他現在也不年輕了,翎哥兒都十三歲了,他還是這樣一走了之……”
老太太被兒媳婦這話說得十分惱火,但是她也知道這是老大理虧,就嘆了一聲,說道,“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趕緊去將他找回來才是,不然他腦子時好時壞的,在外面,又出事了怎麼得了。老大他這的確是不對,這次讓他看清了那戲子的真面目,咱們從那戲子手上追回他拐走的銀錢,以後的日子,總會好過一些。”
黃氏睜著一雙已經通紅的眼睛,憋著氣十分悲涼地道,“我是做了什麼孽,嫁給了喬敏之。”
說著,聲音已經哽咽,但到底忍住了沒有流眼淚,想當年還在閨中做閨閣小姐時,有一天,她母親找到她說,她父親看上了喬家的嫡出老大,一表人才,文采也好,家境也好,¤╭⌒╮ ╭⌒╮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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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她十分般配,喬家也有和他們家結親的意思,讓去看了兩人八字,就準備定下這門婚事了。
她當時有些茫然,在妹妹們的調侃下,又有些害羞。
但總歸不知道這喬家的嫡長子是個什麼樣子的。
後來,他父親辦個詩會,請的年輕人裡,就有這個喬敏之,字叫言笙的人。
黃氏換了一身丫鬟衣裳,端著茶水出去,偷偷見一見這個會是她將來夫婿的人。
但她是個身份貴重的小姐,以前可沒有什麼機會這樣用茶盤端茶,因為沒走穩,直接將茶杯端滑了,茶水灑到了喬言笙的身上。
喬言笙被燙得差點跳起來,但是卻又和她說,沒事沒事,去換一件衣裳就好了。
他對當時還是黃姑娘的黃氏笑一笑,黃氏想,她就是那時候,就將一顆心交出去的吧。
她面紅心跳地飛快地從園子裡跑了,回了自己的繡樓,便開始了一天天的期盼出嫁的日子。
在孃家的時候,哪裡有懂多少東西,後來嫁到了喬家來,日子也根本就和當初想的不一樣,公公非常嚴肅,婆婆脾氣很怪,而喬敏之,為人也太風流了。
她哪裡忍受得了他去找別的人,反正是不許納妾,即使睡通房也不行,兩人之間關係開始變得冷淡,他時常在外面不回家。
黃氏想到這些,眼淚再也沒忍住流了出來,但是,想到自己已經這麼一把年紀,兒子都十三歲了,哭起來太難看,就用手巾趕緊擦了擦眼淚,對老太太放狠話說,“母親,敏之將家裡這幾月用度的銀錢都拿走了,現在別說到蘇州去找他要用的銀錢,就是家裡的用度都沒了。之前我的嫁妝也花費了,這一趟,要是母親您不拿銀錢來,我是不會去找他的。”
雖然黃氏放著狠話,其實她的心裡也明白,要是老太太硬是不肯拿錢,她也是沒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