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找到大哥了,大哥就住在俜霖那裡。”
黃氏震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如銅鈴,看著喬四爺,“你說什麼?敏之在他那裡。”
喬四爺點了點頭,“嗯,是的,大哥現在在他那裡。”
黃氏非常憤怒地道,“難怪我們找不到他,他現在仇人那裡。他之前被那個賤奴騙了,就沒有長點記性嗎,現在還和他在一起。他在那裡做什麼,他是去找他要錢的嗎,他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說起這個來,喬四爺便也是滿肚子火氣,道,“大哥不肯和我一起回來,他說他要在俜霖那裡和他一起住,他說俜霖根本沒有騙他,他讓大嫂你當他已經死了,你要改嫁還是做什麼,都由著你。”
喬四爺這話大約也是帶著賭氣的成分的,為喬大爺的任性。
黃氏一聽這個,卻是十分憤怒,手邊的茶杯被她一把掃到地上,她一下子就鬧起來,“喬敏之,他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來。俜霖這個賤奴將咱們家害得還不夠慘?他從咱們家騙走的銀錢,有五六萬兩之多,將咱們家都搬空了,喬敏之還說他沒有騙他,他還要和他一起住!他說讓我當他已經死了,他要是真死了,我也就沒話可說了,我就回去披麻戴孝,給他守孝三年,但是,他這是真死了嗎,他和仇人住在一起,是不要我和翎哥兒了嗎,咱們也就算了,他那個兇狠的老母,他也不要了是不是。”
黃氏這麼罵著,氣急攻心,之後就不斷咳嗽。
因為前陣子熱,喬翎一直沒有休息好過,昨晚下了雨,這一日又在下雨,天氣涼爽了不少,黃氏就讓他在內室裡睡著,他本來睡得很熟,但是黃氏這麼大聲罵著人,他哪裡能夠不被吵醒,所以就醒了。
此時從內室裡跑出來,給黃氏拍著背,安慰道,“娘,你彆氣,你注意身體。”
黃氏以前是個胖胖的體態,這才沒過多久,她就瘦下來了不少,喬翎看她這樣,心裡十分心疼。
剛才他在裡間,其實將喬四爺和黃氏的話聽了個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心裡也非常難過,但是和母親一起罵他父親,他卻是做不出來的。
他想到自己小的時候,父親親自給他做的風箏,給他做的河燈,即使他父親被人打斷了腿,精神也痴顛了,他依然用木頭給他刻動物玩具,將這些玩具拿出去和專門的藝人比,也只有更好的。
黃氏緩過了氣來,就一把抱住了兒子,大聲號啕痛哭起來,黃氏是很少這麼哭的,於是這麼一哭,就讓喬翎不知所措了,他抱著他的娘,一臉惶惶然。
喬四爺也心裡煩悶難過,這時候就只好說道,“大嫂,你放心吧,我會把大哥勸回去的。”
黃氏哭著道,“都是那個戲子的錯,是他害的,以前就害得咱們家那樣了,現在還要來害我們。我和他之間的仇,不共戴天。”
喬翎輕輕拍撫著黃氏,道,“咱們可以將父親帶回去的,那個俜霖,也不能讓他有好下場。”
黃氏好半天才停止了哭嚎,她整頓了心情,又進了內室裡去洗臉收拾,畢竟她曾經也是官家小姐出身,這些年一直是大太太,在小叔子跟前哭了就夠難看的,不能總這樣難看。
牛媽媽進了內室伺候她梳洗,牛媽媽之前在廚房裡準備午飯,但現在也聽說了具體出了什麼事,一邊給黃氏梳頭,她比黃氏還憤恨,罵那個俜霖不遺餘力,說喬大爺,則是點到為止。
其實牛媽媽也不是個傻的,她哪裡看不出來,黃氏雖然對喬大爺恨得牙癢癢,但是,喬大爺畢竟是她的丈夫,她可以罵喬大爺,別人卻不可以罵的。
牛媽媽對俜霖嘴上的討伐,更是讓黃氏堅定了一定要俜霖血債血償的決心,她想到俜霖,就能夠咬出一嘴血來。
黃氏氣得午飯也吃不下了,說要去找俜霖去,好在喬四爺勸了她幾句,她才稍稍吃了些東西,也讓正在長身體的喬翎吃了午飯,然後,她才讓喬四爺帶著,打著傘往俜霖住的靜寧廟巷子來。
牛媽媽給黃氏撐著傘,邊走還邊在說一定不能讓俜霖好過,他以前就害了喬大爺,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居然還有本事哄騙喬大爺,讓他覺得他當年沒有捲走銀錢,沒有做對不起喬大爺的事情,甚至還能讓喬大爺死心塌地地不想回家要和他住在一起。
這在牛媽媽和黃氏看來,真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那俜霖簡直是個妖精。
喬翎也不能理解他父親的決定,而喬四爺作為喬大爺的兄弟,這麼多年對喬大爺的瞭解,他倒是稍稍能夠理解喬大爺的,喬大爺就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