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還是想進城,太太您和三爺都是好人,太太您孃家又在揚州,讓舅爺給問問有哪戶大戶人家缺丫鬟,將真珠送去,就是咱們家的福分了,她去了,定然不會給舅爺太太您們丟臉的。”
喬婉一聽,心想果真是這件事。
安氏說,“這不是什麼難辦的事,過幾日,丫頭她大舅就要來一趟咱們家,到時候就給他說一聲這事。”
喬婆婆一聽就千恩萬謝,安氏說,“三爺病著的時候,勞您記掛,給找偏方來,又大老遠送草藥,三爺當時用了也有些鬆緩的樣子,三爺和我都是記著您老的恩情的。真珠這事,您老放心,我會同大舅說的,到時候一定找個好人家送她去做丫鬟。大舅家裡,我是知道內情的,就不說送真珠去了。大舅一年多半日子在外,家中是嫂嫂做主,嫂嫂持家嚴,對下人也嚴,讓真珠去,恐怕不是為真珠好。”
喬婆婆說,“婆子還不知道太太您心慈嗎,都由著您做主。”
之後喬婆婆又問舅爺什麼時候來,她也就把真珠送來讓舅爺看一看。
安氏想了想,說,“不急的,大舅會在這裡住兩天,到時候給您老帶個話,您老再帶真珠來,說不得這次大舅回去,就直接帶了真珠進揚州,到時候,您家裡還要送一送這孫女呢。”
喬婆婆便又是千恩萬謝地道了謝。
安氏送喬婆婆離開時,給了一吊錢,又將端午節禮給了她一份,她連連推辭著不要,又說,“求了太太幫忙,又帶這麼多禮回去,哪裡要得。”
安氏說,“您老拿回去就是,這過節的,是應該。”
一直將喬婆婆送到了門口,她站在影壁處,對她揮手,看她出門走遠了,才轉身回正院。
喬婉這次也到了影壁處,從那院門望出去,外面是青石板的街道,街道兩邊種著桃樹還有垂柳,一片綠色,在陽光裡閃著光。
安氏牽著喬婉進正房時,就說,“喬婆子人不差,當年你父親病著時,她時常送東西來,又來看他,人走低時還來結交的,都是有真心的。雖然是門賤親戚,也還算不上親戚,但總歸是好的,比有些真正的親人卻盯著咱家產業不放的要好。”
喬婉知道她在說喬大爺家裡,想到要給喬大爺家裡送的端午節禮,就說,“那給大伯家裡送的端午節禮誰去送?”
安氏一笑,敲了喬婉的額頭一下,說,“雖然你大伯母實在不像話,但是還是要看在你大伯面上的,再說,還有翎哥兒,上一輩的恩怨,不要牽涉到下一輩去。這人啊,恩怨要分明,也不要太計較這些。”
喬婉說,“女兒都會記到心裡去。”
安氏被她逗得笑起來,讓喬婉趕緊睡午覺去。
下午就有幾個夥計和大師傅,來喬家給主母和大少爺請了安問好,安氏坐在前院正廳裡,喬璟坐在她左下首位,同幾個人說了話,又給了賞錢,安氏說,“感謝你們在喬家酒坊裡辛苦了,這些都是過節的禮錢。還給了大師傅酒錢,讓請你們去酒樓裡吃一頓酒,咱們家裡現在是孤兒寡母,也不好親自請你們。”
夥計們都很感謝,大師傅又說,“能夠遇到太太這樣好的主家,那是咱們的福分,咱們都會好好把酒坊做好的。”
之後安氏又讓喬璟親自去給每個人分送了節禮,喬璟在院子裡和夥計師傅們說話,喬婉就從廳裡屏風後面出來,和安氏說,“哥哥知道怎麼送禮嗎?”
安氏說,“他以後就是咱們家的頂樑柱了,雖然他是讀書的,都說讀書人最尊貴,他也的確眼界高,但也不能讓他不知道家裡的辛苦,不知道怎麼和下面人打交道,明天送你大伯和四叔家裡的禮,也得他去送。”
喬婉“哦”了一聲,從安氏身上,她要學著怎麼做一個管商鋪的老闆,要學怎麼做一個好主母,要學怎麼做一個好母親。
先是酒坊裡的夥計師傅來了,他們走後,胭脂鋪子裡的夥計也來了,是兩個少年,和一箇中年婦人,安氏和他們說了話,給了禮節錢,又讓他們帶了禮物回去,喬婉以為事情已經忙完了的時候。
安氏又叫來了喬璟,讓他帶著禮,由季嬸子的丈夫劉定帶著,親自將過節錢和禮送到幾個掌櫃和賬房家裡去。
喬璟也沒說累,就趕緊去辦了,絲毫沒有帶上讀書聲的孤傲氣,這倒讓喬婉很驚訝佩服。
這掌櫃和賬房,加起來也有好幾個人,喬璟一戶戶地去,到晚飯時候,才總算是送完了。
晚飯後,安氏又問喬璟和掌櫃賬房們說了些什麼,喬璟同安氏說著話,喬婉就坐在一邊聽著。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