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起來又是好女樣子,性格堅毅,小的時候,他看上喬婉,倒是沒有想過她的這些性格,但是肖想了這麼多年,對喬婉還是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挑了挑眉,示意李志繼續說,李志便又道,“夫人還說她這些日子臨盆在即,怕到時候自己生產沒有穩婆,就讓屬下去找穩婆,屬下已經去找了,還找好了奶孃。”
林保倒沒想到李志安排得這般妥當,當即問道,“那穩婆和奶孃可可靠。”
李志說道,“主子您放心,都是可靠的。那穩婆接過幾百的孩子出生了,手藝是好的,而且料想她不敢多言,而那奶孃,乃是陳家一管事的婆娘,正好生下兒子才兩個月,*充足,也不敢出去亂說的。”
林保點頭表示他做得很好,又賞賜了他和兄弟們一些銀錢,然後就讓他們繼續好好看守宅子,自己也往喬婉住的院落而來。
林保進了院子,院子裡的兩株大棗樹上棗子正是成熟的時候,有些都在往下掉了,陽光透過樹葉打在地上,桂子也正是飄香的時節,將這個小院烘托出一種說不出的溫馨氛圍來。
他站在簷廊上,朝幾間正房看過去,只見書房的窗戶大開著,喬婉靠坐在書房裡的貴妃榻上,手裡正翻看著一本書,大著肚子,神色安詳,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精彩的內容,以至於臉上眼裡都帶著一絲笑意。
林保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其他的都無法作想,一步一步堅定地朝喬婉走了過去。
林保站在窗邊看了喬婉好一陣,喬婉翻看了好幾頁書,大約是覺得累了,放下書,要端起旁邊茶凳上的茶水喝時,才發現窗外站著一個人。
她怔了一下,趕緊看過來。
林保因為做偽裝,臉上面板用藥水抹得帶著黑黃,又好多天沒有剃鬍子,正好是個鬍子拉碴的粗糙樣子。
喬婉愣了一下,還是認出他來了。
喬婉一時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林保嘴唇翕動,本來想說什麼,但是被喬婉這麼看著,便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好半天,他才像是被看得緊張了,胳膊肘撐在窗臺上,囁嚅了一句,“這些天,你還住得慣吧。”
喬婉神色平靜,道,“多謝你安排的這個地方,一切都不錯。只是,我想知道桃月之後如何了。”
因為喬婉的鎮定和平靜,反而讓林保心裡有點莫名的忐忑,大約是能被喬婉這麼心平氣和地說話,已經超過了他的預期。
林保回道,“你不必擔心她,她已經被人救走帶回去了,想來已經無事。”
喬婉鬆了口氣,點點頭,又問林保,“你怎麼這麼多天才來?”
喬婉問這話自然有自己的用意,但聽在林保耳朵裡,他最初卻無心去猜測喬婉話裡的潛臺詞,喬婉的話柔和而略帶嗔怪,簡直像是在對情人撒嬌,或者是翹首以盼丈夫迴歸,丈夫總算是回來了的嗔怪,林保一番自作多情的遐想後,心裡只剩下開心,也無顧忌,道,“本是該早就回來的,不過京城裡前幾天一直關閉城門,之後開了城門又查驗嚴格,沒法出來找你。”
喬婉愣了一下,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其一,這裡不是京城裡面,而是外面。
其二,京城關閉過城門,想來是發生了大事,這個大事,喬婉能夠想到的就是吳王狗急跳牆急著起事逼宮了,而依照林保現在這個喬裝的樣子,且沒有跟隨在吳王身邊做勝利者的姿態,而且是要在乎城門查驗,由此可知,該是吳王起事失敗了,也就是說,現在勝利者的一方該是秦王。
喬婉於是直截了當地問道,“既然吳王起事已經失敗,林家勢必受到影響,恐怕要被抄家滅族,你之後要如何做。”
林保因喬婉這話而愣了一下,然後他隨即明白了自己剛才回答喬婉那句話,看似十分簡單,但是包含了太多資訊,喬婉太過聰明,自然一聽就能夠猜測出很多東西出來。
林保從窗戶處離開,繞著從堂屋正門進了,然後過了稍間,到了書房裡來,拉了一個凳子在喬婉的跟前坐下,說道,“吳王的確是起事失敗了,現在京中在大肆抓捕和吳王有過結交的官員,各個地方的地方官也受到了這件事情的影響。林家的根基雖然是在蘇州,但是這些年卻也將家當搬了不少到廣州。京中出事後,我已經讓人去處理家中事情,當逃的就逃,倒是沒什麼。”
喬婉沒想到他遭逢如此大變還能如此冷靜,倒是佩服起他來了。
喬婉淡淡說道,“從此林家在大雍可是沒有立足之地了,逃不掉的免不了戴罪之身,幾世為奴。”
林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