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便揮揮手讓他下去調查去了。
因為衙門裡的事情很多,案子也是要一個一個地查,所以先將王婆子收了監,就讓顧宅的人先回去,等之後審理此案的時候再傳他們。
顧宅管家也不是好糊弄的,一邊給送了禮,一邊就放狠話,說道,“你們怕是不知道,我們家少奶奶是吏部溫大人的義女,溫大人沒有女兒,將我們的少奶奶看得比親生女兒還重,這林府裡分明是用死嬰和死老鼠厭勝我們少奶奶,怕我們少奶奶嚇到,我們都沒讓她知道這件事,厭勝之事就已經是大罪,加之要是我們少奶奶生產時真出了什麼事,這個罪責可不是誰都承擔得起的。事關厭勝,本就該特別處理,哪裡有排到別的事情之後的道理。”
這般說了一番,管家秦伯便並不走,只是守著衙門裡。
徐師爺在京城府尹衙門裡混飯吃,已經是十分會和稀泥,將秦伯安撫了一通,就說這個案子不小,要等高大人來審,而高大人有事情在忙,馬上就來。
但是秦伯並不吃這一套,秦伯是顧驍的舅舅給安排來管理外務的,之前一直是在公侯府裡,氣派也有,道理也有,洞明世事的慧眼也有,所以只是讓徐師爺趕緊讓人去林宅裡拿人。
徐師爺無法,只好派了人去林宅裡拿人,而那去打探訊息的,也很快就回來了,將打探到的訊息告訴了徐師爺,說那林宅,只是一個江南來的商人的宅邸,那涉嫌的主母夏氏,是林家那位主人的繼室,林家主人的原配在蘇州遭遇倭寇的時候死了,就提了這個本來是妾室的夏氏做了繼室,林家今年四月才搬到京城來住,這個夏氏,原來是顧府裡顧大人身邊的丫鬟,因為和林家的大公子通/奸,就被直接送給了林家,所以這個夏氏估計是怨恨著顧家的主母的,才做了這種事情來。
而林家的那位林爺,常年在外做生意,在家的時間很少,林宅裡都是那位由丫鬟提起來的繼室做主,婦人心思歹毒,就對顧府做出了這種事情來。
林保因為要給大皇子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故而他和大皇子之間的關係,幾乎就沒什麼人知道,所以那去打探訊息的人便沒有打探到。
現在徐師爺一聽林家就是個商人之家,而那指示下面婆子犯事的夏氏,不過是個由丫頭提上去的繼室,而且是因為怨恨而做出這種事情來,那麼,自然就無需對這個夏氏手下留情了。
徐師爺去將此事對高大人說了,高大人一聽夏氏是這麼一個沒出身的女人,林家也只是一般商人,自然就沒有上心了,讓徐師爺去處理此事。
徐師爺當即將別的案子押後,當年上午就審了顧府和林府的這個案子。
婆子對當家主母要求她扔死嬰和死老鼠到顧府門口的事情供認不諱,甚至因為要降低自己的罪責,便將罪過都往夏氏身上推,自己只是個不得不按照主子吩咐那麼去做的僕婦罷了。
所以徐師爺直接就點了人讓去林宅裡拿人,夏氏的確是對顧宅裡做了厭勝,詛咒喬婉到時候難產,發現去扔死老鼠的王婆子一直沒回去,夏氏就知道她大約是出了事情,之後讓人前來打聽,開始沒有打聽到訊息,之後才得知王婆子被顧府裡直接送到京府尹衙門裡去了。
夏氏這時候才有點慌張,但是她覺得自己背靠著吳王府,以後吳王是要做皇帝的,覺得自己不會有事,便也慌張得有限。
夏氏收拾了些自己,準備先去吳王府上陪林側妃說話避禍,不過人才坐著轎子到巷子口,就被衙役以及顧宅的幾個護院給攔住了。
夏氏是在轎子上被拉出來的,夏氏大聲嚷嚷他們的髒手不能碰她,不然以後就讓他們不得好死,但是這些衙役們也得知夏氏不過就是個從丫鬟到妾室然後被提成繼室的女人,男人們心裡瞧不上這種女人,故而不管她如何嚷嚷,就將她押上了。
幸得夏氏還算機靈,嚷嚷之餘讓一個丫鬟趕緊跑掉去吳王府裡求救。
在公堂上,開始夏氏拒不跪下,之後也不得不跪了。
高大人為了表示對顧府的重視,故而開始親自來審理此案,問夏氏為何要將死嬰和死老鼠扔在顧宅門口厭勝顧宅裡懷著身孕的當家主母。
夏氏此時便也不犯蠢了,拒不承認自己那麼吩咐過王婆子,只說王婆子是血口噴人,而且還說顧宅裡的當家主母喬氏勾引過她的丈夫,她沒說什麼,也許是下面的下人們都替她抱不平,故而才去扔了汙穢東西。
高大人可不含糊,直接讓上刑,夏氏被打了板子,哭得眼淚糊了滿臉,道,“你們這是要屈打成招。”
京裡百姓的生活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