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中噴湧而出,濺到了白淺的臉上,溫熱的感覺。
白淺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她只知道要快點跑,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
如果她被抓住了,那麼才是對不起為她死去的人。
耳邊的風聲似乎都在呼嘯,慘叫聲此起彼伏。
白淺一直沒有回頭,但是她知道,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了。因為子畫也留在了那裡,他會和子瑕一起。
一起給她創造逃離的機會。
風吹在臉上如同刀割一般,疼的厲害,白淺忽然覺得眼睛有點溼溼的,看不清東西。難道,自己是哭了麼?
白淺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都已經僵硬,臉上的面板也是硬邦邦的,不知是淚水雨水還是汙泥,總之乾涸凝固,很不舒服。
她一整夜都沒有闔上眼睛,猶記得昨天夜裡,雨很大,大到沖刷了一切的痕跡,給了她逃出生天的機會。
她踉蹌一路,找了一個隱秘的土坑就躺了進去,顧不得蟲蟻和泥巴。她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想著子瑕子畫最後的模樣,不讓自己害怕。任雨水流進口鼻,很難受……但是她一定不能被發現。
她一定可以躲過去的
直到現在,四周一片靜寂,除了偶爾的蟲鳴便再是什麼都沒有了。但是白淺不敢在這個時候出去,她只是偷偷的伸出腦袋看了看四周,然後起身在最小的範圍內找取可以充飢的食物。
此刻離開很容易被人抓個正著,所以她需要耐心的等待,等到別人放鬆警惕。
這裡沒有乾淨的水,沒有溫暖舒適的衣服,沒有美味可口的食物。白淺在這裡待了三天,她曾被蜈蚣和老鼠嚇個半死,曾被半夜狼嚎給驚醒過幾次,她只能吃那些自己都不認識的野果,很慶幸沒有被毒死。
直到第三天,白淺才敢稍微走遠一點,琢磨著應該可以下山了。
這一路再沒有碰到任何人,山腳下依稀有些人為的痕跡,她知道那些人已經撤走了。最後。她絕望地圍著四周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子瑕子畫的屍體。也許是自己沒發現,也許是他們還活著。
白淺想,他們也有可能只是被抓走了,畢竟自己很重視他們,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她這樣安慰自己。然後。就順著山路下山了。
☆、如果自己能活著出去(10)
她不能回南方去,雖然回京是最好的選擇。最安全。可是對方肯定也想的到這一點,絕不會讓她安全回京,所以這一路畢竟會圍追堵截,白淺不敢自投羅網。
北方有段綺羅在,可是隱修羅同樣在那裡,也不可取。
西方是自己的王叔白辰御的領地,東方是陌輕塵地老家。去哪裡比較好?這個王叔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況且這殼子裡面換了一個人,如果他有不臣之心自己算是羊入虎口。如果他沒有,並且願意幫助自己的話,那麼神教地人會不會想得到?防止自己任何求助的可能性?自己並不瞭解那個人,而對方可能更瞭解一些,無論是哪一種,都對自己不利。
那麼只剩下東方了?景王一脈從這些年的情況看來,並不是很擁護這個年輕的女皇。陌輕塵的表現也很值得琢磨,神教很可能在那裡防護最弱。可是這樣有一個弊端,就是景王是否忠誠於自己,如果他也要出賣自己的話白淺打了一個寒顫,有些不敢想象那樣的後果。那麼,沒有地方可以讓自己去了?
堂堂女皇落得這樣地地步但是。如果她借道東方,再繞個大圈回京城的話呢?也許是個可行的辦法,她根本不必要前去景王的領地,只不過從哪裡走而已。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擺脫對方的追捕,這樣好的機會,對方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呢?比起可能的危險,白淺只能想想自己現在怎麼脫身。
她看了看天,現在就先往東方走好了。
白淺走了好幾天,才終於看到了一座小村莊。她一身華服早已破爛不堪,也看不出顏色來。臉上都是泥汙。頭髮亂糟糟地,簡直比乞丐都不如。好在乞丐在這古代是很常見的一個職業。也沒有多少人對她報以奇特的目光就是了,偶爾有人看過來,也是同情。
白淺覺得很有必要給自己洗個澡,否則她走不了多遠就會被自己身上的臭氣給燻暈了。只是摸便了渾身上下,一分錢都沒有。女皇沒有在身上裝錢的習慣,況且那天晚上又沒有準備出門。
最後發現自己現有的家當只有玉扳指一個,金耳環一副,白玉髮簪一枚。這些能在那場混亂中儲存下來已經是非常不易了。
這個村莊委實是太小太破舊了,白淺轉了一圈就發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