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認為卞滄海並不會傷害她。最正統的白氏血脈,除了她還有誰?
卞滄海果然沒有生氣,甚至沒有任何過激的表現。也許是因為這個身體的貨真價實,一直守在白淺身邊的他比誰都清楚明白。
“晏清不會感激你。”最後,卞滄海說出這樣一句話。
這一瞬間,白淺好像從這個美麗男子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嘲諷的表情。其實她很想說,這和晏清沒有關係,但是卻又顯得蒼白無力。但是陌輕塵和卞滄海都這樣說……僅僅是因為她的那些讓人誤會的行為麼?不夠,根本不夠。
只能說,忘莫離確實是對晏清有著念想的。只是明明又那樣的折磨他,這種感情,白淺不能理解……也是她一開始就排除了的。但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這種自信,很多事都不是她能夠想象的。
“朕不需要他的感激。”白淺看著卞滄海的眼睛,定定的道,“但是你未免太過自作主張!”她很生氣,這回終於知道出氣口了。而且這事根本就不該扯到晏清的身上!
卞滄海淡淡一笑,如春花綻放,秀美雅緻。道:“陛下,在我完全奉你為主之前。你的錯誤決定,我有權制止。”這是卞滄海自出現後說的最長的一句話,說完就丟出一封信來,信封輕輕的落在桌子上,沒發出一絲聲音。
白淺還沒來得及細想卞滄海說的話,就被那封信吸引了眼光。她確信自己不會認錯,這就是晏清讓她轉達的信,可是為什麼會在卞滄海的手上?還真是神通廣大呢,白淺冷笑,心中的不悅更甚。
卞滄海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捻起信封,似乎不在意白淺的憤怒,淡淡的笑:“幸虧陛下沒有看。”
“為什麼。”白淺問,聲音低沉。
“因為這會要你的命。”卞滄海說,眼神凜凜的看著白淺。冷氣四溢。
白淺驀然覺得,這不是一個玩笑。
“因為這會要你的命。”卞滄海不是在開玩笑,白淺也不認為他是在開玩笑。
白淺得知這個結果的時候很不開心,也許沒有人能不當作一回事。
一瞬間好像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壓了下來,沉的喘不過氣捫心自問,她自不愛晏清,她也不是忘莫離。
可是自從遇見他,白淺覺得自己是同情這個男人的,她欣賞他又為他覺得可惜。她覺得他不該過這樣的生活就算有一些誤會,可是這並沒有傷害他的利益,她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但是換來的……就是這樣一個沒有封口的——追魂奪命的信麼?
這就是晏清要給她的麼?如果她當時忍不住好奇心看了呢?只差那麼一點為什麼?
卞滄海的手指輕輕的拂過信封,最後落到那封口上,輕笑:“只要沾到,五日之內斃命。”
☆、那麼她身邊的是誰?(6)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白淺看著他,聲音略顯沙啞。
好像,自己之前為他做的一切都是笑話。晏清無疑是恨她的,雖然各種可能她都想過。但是想象終究是想象,不如擺到面前來的殘酷也許,就算沒有忘莫離,自己也是令人討厭的
卞滄海輕輕的笑,如幻似非的面容,美的好像隨時都會隨風飛去,但是說出的卻是最殘忍的話:“被廢武功,是因為他想殺你。任何一個疏漏,都可能要了你的命,陛下。”
哦,還真是美人如蛇蠍?真是看不出來呢……原來,每次自己出現在他面前,他都在想怎麼殺掉自己麼?
這種深沉,到底可以有多深白淺似乎想到了很多,但最終也不過是一聲苦笑。
想抓過那封信拿去燒掉,最後還是沒有這樣做。那封信如同一隻毒蛇,擺在她的面前,吐著紅信子,隨時都會要她的命。可是白淺卻掐不住它的七寸。
白淺是個膽小的人,至少還很愛惜自己的生命,和自己賭氣也是有限度的。所以她對卞滄海道:“你處理了吧。”語氣竟然還很是平靜。
卞滄海緩緩點頭,將那封信收了回來。
白淺終於看不到了,那個石頭好像挪開了一點,讓她能淺淺喘氣。自嘲的一笑,這又怎麼樣?太天真的始終是自己。
至少,她現在知道了。而她也只能這樣而已,因為她甚至連去質問的理由都沒有。不過徒讓人嘲笑罷了……自以為是的人也許從來都只有自己。那個人如罌粟一般劇毒,果真碰不得。
白淺對著卞滄海笑了笑,“你一直在保護朕的安全麼?”
卞滄海點點頭。
“那麼你肯定知道發生在朕身上的事了?”白淺看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