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踉蹌的時候偶爾攙扶一把。
天色漸漸暗了。顧宸北停下腳步。他似乎只剩下喘息的力氣。
陸霜年四下裡望望,——他們正停在一個格外狹小的山洞旁邊,不出意外這是個不錯的隱蔽所。過一會兒就要入夜了,在望深山裡走他們的安全也無法保證,況且兩個人都迫切地需要休息。陸霜年只覺得雙腿灌了鉛一樣沉重,每邁一步都像是折磨。汗水從額頭上滾下來,扎的眼睛生疼。
倆人貓著腰鑽進山洞裡,在確定裡頭沒有任何猛獸毒蟲之後陸霜年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了一些。她扭頭去看的時候顧宸北已經靠在潮溼的石壁上昏睡過去。
“你倒舒服。”陸霜年低聲嘟囔了一句,她歇息了一會兒,貓著腰從山洞裡出去。
渴。
一片火光像灼紅色的紅雲,緊緊遠遠,每當他伸出手去,就變成一片冷灰。
渴。
所有希望迅速地模糊倒退,只剩下黑色的彈孔無比猙獰。嚴整的軍裝上忽然有血色迅速擴大,濃重的腥味讓他想要咳嗽。
好渴……
他伸出手去抓什麼,卻碰不到任何實物。中年男人忽然露出一個笑容。“宸北——”
“啊!”
顧宸北猛地睜開眼睛,他直覺自己發出了一聲大喊,恢復了意識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低啞得根本難以分辨。他竭力忽略那夢境裡的恐懼,手指還在顫抖。
“喝水旁邊有。”
女孩的聲音還是慣有的沙啞,顧宸北反應了兩秒之後才抓起放在不遠處的一大片葉子,那上面有一小捧水。
稍稍滋潤了乾燥疼痛的喉嚨,顧宸北這才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過去。
女孩窩在山洞口的凹陷裡,由於身材瘦小,存在感低的驚人。她閉著眼睛,一副熟睡的樣子,好像剛剛聽到顧宸北的一點動靜就開口說話的不是她一樣。
警衛的手槍對於女孩來說還有些過沉,由於沾了太多泥土和血液,不再黑黝黝地發亮。但她握得很牢。
顧宸北吞嚥了幾下,才讓自己勉強可以發出聲音:“以後別用槍柄砸人,會出人命的。”
少年第一句話的詭異讓陸霜年沒辦法繼續閉目養神。她睜開眼睛瞧著顧宸北。
“你腦子沒燒壞麼顧少爺?”
顧宸北神色冷淡,“鑑於你在我後背上造成的瘀傷可能比爆炸帶來的損傷還要大,我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