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庶出就不是女兒了?再怎麼也不能帶那麼點嫁妝出嫁,丟得是姚家的臉!怎麼你拿出一點來能掉下你的肉,還是要了你的命?”姚老爺反駁道。
“呵,”姚太太冷笑,“怎麼現在連我的嫁妝都成了姚家的財產了?我給自己的女兒難不成還分配不均了?老爺若想要了我的命,那就要了好了,不過這是皇城腳底下可是要講王法的。”
律條規定,這陪嫁的嫁妝不算婆家的財產,全部是出嫁者本人的,以後若是沒有本人允許婆家人不能隨意私吞,或者亂動,若是出嫁者本人去世,財產應由她嫡出的子女繼承,所以說姚太太有底氣是有原因的,其實不是姚太太這個人有多摳門,只是她心裡把喜歡不喜歡,應不應該分的太清楚了。
“我什麼時候說要了你的命,你何時變得這般沒有人情了?”
“我沒有人情,難不成二丫懂人情了,若是懂當初就別做出那丟人現眼的事,私相授受被人揭穿,還拒婚。老爺難不成以為她學乖了?我看是不敢不乖了,這董家也怕是她最後一條出路了,我若是那心狠記仇的主母,現在早就賣了她!”姚太太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姚老爺不得不承認她的話有理,可卻也太多歪理,倒顯得姚太太心胸狹隘,“你跟一個丫頭都能計較,你未必太心胸狹隘了吧?”
說到心胸狹隘姚太太終於淡定不了,來了氣,她這些年也沒少花心血在姚家身上,姚老爺當官走動的銀子還是自己私掏的腰包,何況自己的東西自己支配自己的財產哪裡不對?難不成要跟傻子一樣把自己銀子花給不是自己生得女兒身上就是大公無私了麼?
“老爺若是心疼二丫,那就從家用中拿銀子給二丫填上,只不過這以後的開銷只能縮減再縮減,反正我的嫁妝是沒有了。”姚太太兩手一攤,一副無奈樣兒。
姚老爺氣得鬍子都氣了起來,“是你太過偏心,三丫與二丫的對比太明顯,若是你給三丫少拿一些,我也不會讓你給二丫再填嫁妝!怎的五丫也是庶出,你偏對五丫好?!”
在門口的五丫哭笑不得,姚太太待自己好,自己還真沒發現,姚太太對自己的好大多建立在自己讓她高興程度上的,也算是為五丫支付工錢了不是?躺著中槍就算了,現在連裝死都中槍。
“五丫那是記在我名下的,說白了雖不是我生得也是庶女,你說我偏心,那好,你瞧瞧我對四丫不好了麼?還不是二丫那丫頭自身有問題,再說老爺你就不偏心麼?以前在西北的時候什麼不撿好的給那對母女,現在就當她們還了難不成錯了?”姚太太最大的毛病就是激動的時候口不擇言,好聽的不好的,有的沒的,順著她那張好勝的嘴全說出去了,她說的話明明在客觀上已經承認了自己給宋姨娘母女小鞋穿。
“我不管,要麼三丫的嫁妝減少些,要麼你就給二丫多添上許多!”姚老爺不再與姚太太爭辯,而是用命令的語氣吩咐。
“那恕我不能從命了。”姚太太笑了笑,然後屋裡安靜下來,五丫聽不見聲音有些著急,而更著急的是她身邊忠心愛主的章媽媽。
“五小姐。”章媽媽低聲說:“咱們進去吧。”
五丫整理了下衣服,挺了挺胸,從門邊跨進正廳,“見過父親,母親。”她心裡是緊張的,在這個時候自己那個父親難免會把自己看成是姚太太的狗腿子。
其實,五丫在一定程度上也真是姚太太的狗腿子,只不過她是個有骨氣,有原則,有自己思想的狗腿子罷了。
姚老爺果然殃及池魚,冷哼了一聲,理都沒理五丫,姚太太則為了跟姚老爺對著幹,親切道:“這孩子,今天受累了吧?”
五丫有預感,她做的罪錯的決定就是攪渾水,渾水這事還不是說攪就能攪的,常年攪渾水,哪有不溼身的,今個兒是難免要成姚老爺的槍靶子了,只不過說真的五丫不怎麼怕,在姚府裡父親的寵愛必然重要,但對於姚老爺來說嫡庶有別這事是他最看重的,又是個早晚成為別人家人的女兒,再好也好不到哪去,頂多多看幾眼,多誇幾句,而自己真正依仗的是姚太太,姚太太對她好才能讓她在這個家站穩腳跟兒,以前五丫顧忌姚老爺是擔心梅姨娘,現在梅姨娘有了老來子姚善泓做依仗,自己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姚太太話音剛落,姚老爺便衝五丫道:“你一個閨房裡的小姐,每天學那些個算賬管家點嫁妝的有什麼用,才多大還不是跟著瞎忙活,以後為□賢良淑德,心胸寬曠才是好的!”
“是,父親,女兒知道錯了。”五丫很瞭解姚老爺,他是那種典型的大男子主義,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