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勒住,暫時抑制了失血。柳鈺看著我愣了一下,她忽的驚慌指著我胸口插的那支箭:“你你你——”
“怎麼?”我抬眼:“頭七沒到,我懷念塵世中的一切,就不能回來看看麼?”
她驚到了,卻仍然關心著綠寧的傷勢,我熟練地用匕首把碎骨和那些已經爛掉的血肉挖掉。
“她……她還有救麼?”
“呵呵,這條腿肯定要廢,我手邊什麼藥材都沒有,只能暫且這樣了。”我把滿手的血抹在了柳鈺的裙襬上。“你們快點逃吧。”
柳鈺白皙的臉頰上沾滿血跡,她堅定的點點頭,剛要說什麼,我忽然聽見輕功飛過頭頂的聲音,剛想出言提醒,就一個人影落在了小巷口,我一驚,還未起身,柳鈺猛然推了我一把,我狠狠摔倒在地,撞上那籮筐,恰好那大籮筐就罩住了我和癱倒在一邊的綠寧。
綠寧痛的短暫昏厥中,並沒出聲。我卻沒想到柳鈺會在關鍵時刻想要護著我。
那出現的黑色人影的打扮像極了那夜襲擊我和二爺的人,他看見了獨自一人站著的柳鈺,點點頭竟然還很恭敬的叫道:“關夫人。”
柳鈺挺直了纖弱的脊背,強忍著聲音裡的顫抖,道:“你是什麼人?”
“十一殿下與太子殿下一直在找您,今夜不安全,您不該出現在這地方。”那黑衣人說道,說著他拿起腰間的小哨,輕聲吹起來。那哨聲短促尖銳,與我之前聽到過的哨聲完全不同。
柳鈺輕笑道:“你們殺我丈夫,毀我家宅,竟說的這麼好聽。”
“十一殿下這就來了,您稍安勿躁,夫人頗受重視,怎麼會與關將軍那種叛國之賊一樣。”
“叛國……?果然,你們為了要滅關家,這藉口也找出來。”柳鈺輕顫一下,扶著冰涼的石牆說道:“事到如今,我再怎麼為守呈洗清罪名或伸冤也沒必要了,既然是太子殿下要他死,恐怕他也逃不過去。”
對方沉默了,還沒過多久,我就聽見了一陣馬蹄聲,來的只有一個人。我心裡默默說道。身邊卻傳來一點細微的響動,是綠寧醒了過來,我連忙去捂住她的嘴,注意著外邊的動靜。
馬蹄聲停在巷口,一人從馬上跳下來,我順著籮筐的縫隙看去,果真是十一殿下。
“我想著在正門處,怎麼也見不到夫人您的屍體,果真是有本事,竟逃出來了。”十一殿下手持摺扇笑道:“夫人,走吧,咱們去宮裡坐坐。”
“去宮裡?”柳鈺愣了一下。
“太子殿下一直聽聞夫人之名,仰慕已久。再加上又知道,關家在朝堂上的謹慎與對我們的防守戒備,竟是您的意思。吹枕邊風的女人本沒什麼,但若是這樣一個聰慧看得清局勢的女子,事事心裡有算盤卻又只為自己的夫,那關守呈實在是太幸運了。”十一殿下笑起來:“太子殿下,一直希望得到一個像您這樣的女子,今兒只有我和我的手下來帶走您,夫人不必擔心有人知道。”
“我已嫁給守呈兩年有餘——”柳鈺道。
“以夫人樣貌姿容,東宮的姬妾那能與您相比,再說,已經不是前朝不許改嫁的時候了,夫人不必多想。”十一殿下笑起來,伸手就要去握住柳鈺的手腕。我沒想到竟然他們不打算殺死柳鈺,身邊綠寧完全清醒過來,她聽見外面的動靜急於護主,掙扎起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壓住她,捂緊她的嘴。這丫頭要是出去,我也要完蛋啊。
“再說了,夫人成婚兩年多卻未生下一子,難道不是夫人自己的意思麼?假借柳七之手弄掉自己的孩子,其實你一直是不想和關將軍生下孩子吧。據柳七還沒瘋傻之前發回來的密信,你不但服用藥物避孕,而且也不止一次在不小心懷孕了之後打胎吧。”十一殿下說道:“你這樣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會願意給不愛的人生子呢。不論怎樣聽從了你母家的安排,你心裡終歸是不願意的吧。”
“我既不願意,就更不可能去給太子殿下做姬妾了——”柳鈺說道。她豎起眉頭來,甚至覺得對十一殿下的說法有點可笑。
忽然綠寧猛一發力,撞開籮筐,猛地撲向十一皇子!那十一皇子明顯手腕上讓我踢打的傷勢還沒好,綠寧似乎早知道他不會武功,大膽的直接襲擊而去!
“夫人——!走!!”這丫頭喊得聲嘶力竭,她剛出手就被旁邊的黑衣人一把攔住,雖是個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的丫頭,卻打起來招招狠厲,絲毫不輸給那人。十一殿下笑起來:“我早知那筐子裡躲了人,還想著是誰?原來是你忠心的丫頭。過了麼一會兒,剩下的暗衛也會紛紛趕來。”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