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誇讚,我瞬間心情好好,咧著嘴笑起來。柳鈺見我一笑又慌慌忙忙低下頭去繼續給我包紮。從水裡爬出來的大夫,明顯被歹人和下作胚子兩個詞打擊的一蹶不振,連走路都磕磕絆絆,我感覺他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都被柳鈺這兩句話罵的人生觀崩壞了。
柳鈺扶起我說道:“阿辭,我找跟木棍,你撐著我扶你走,省的讓那登徒子再對你不軌!”登徒子兩個字簡直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轟在了單純的冷大夫頭頂,我見著他一個趔趄摔在草叢裡,半天都掙扎著沒能爬起來。
唉……大哥,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已經讓你享受半天了。剛剛揹我的時候,我就不信你的後背感受不到柳七這身子的柔軟罩杯。
溼淋淋的冷大夫只換了條長褲,就一直搖搖晃晃神遊天外的走在我們身後,柳鈺扶著我,往山下走去。
“我們不必太快,如果能遇到村莊的話,我們就乾脆停一夜,殿下的人肯定認為我們受驚一般拼命往蘇杭趕路,我們就慢慢悠悠不緊不慢的走好了,如今從京城出發也有四天了。”柳鈺說道。我點點頭:“好,我腳上並未傷到骨頭,休息一夜,明兒也好趕路。”
我們走了兩個多鐘頭,天色昏暗山林都要沉入夜色的時候,終於看見了一個村落,而且遠遠就傳來歌聲說話聲,頗為熱鬧。走進了我才看清村子中的空地上燃起的篝火,和圍在篝火外一起歡歌舞蹈的村民們。那裡歡樂的氛圍倒是襯得我們幾個外來者悽慘無比。
柳鈺攙著我走上前去,剛開口說道:“你們好,我們三人夜路恰逢此處,不知能否……”
一個甜美圓臉女子一把拽住柳鈺拖到人群裡去,高聲喊道:“來玩吧!今兒是米酒節——朋友們!隨意吃喝!”
在篝火旁的幾十個男男女女聽見了這喊話,也齊聲喊道:“朋友們!隨意吃喝!”
緊接著我身後的大夫也被拉走了,就只剩我一個人拄著柺棍站在原地,喂喂快來幾個j□j上身的青年把我也帶走啊,也讓我投入這酒池肉林中啊!也不知道是我短髮的造型太詭異,還是臉上的假皮沒貼好,我摸了摸傷疤上的假皮,無奈的嘆口氣,擠入人群朝那擺滿酒肉的長木桌而去。
正好趕上當地的節日,也乾脆讓我吃飽喝足一回吧。
我抱著腿坐在木桌邊的草地上,狂啃豬蹄,按理說這時候就應該有幾個肌肉閃閃發亮笑容陽光可愛的年輕男人來邀請我一起去跳舞啊!我身邊自動空開四五尺距離沒人,也沒有哪個漂亮丫頭拽著我誇讚我的容貌,太受傷了,這算什麼熱情好客的村民!我越想越怨念,嘴裡的豬蹄啃得咯吱直響。
遠遠望過去,柳鈺本就長了張受歡迎的充滿善意的好女人臉,這時候被幾個年輕姑娘拽著在一起跳舞,臉上也漸漸少了點愁雲,甚至被逗得開心笑起來,引得一幫小夥子眼神都往她身上飄蕩。而弱弱的冷大夫則被一幫喝得爛醉的姑娘拽進人堆裡去,他本就長得好看,又是和村裡那些結實健壯的青年氣質不同,那些熱情的姑娘都在狂灌他酒了。
這兩個也不多吃點東西就去玩。
雖然來的突兀,但這村裡的氛圍的確歡快,沾染了一路上奔波緊張我們。
酒桌就在我旁邊,我端著土陶的米酒一碗碗喝著玩,反正這濁酒度數也低得很,等喝的胃脹的時候我才想起來,這身子可不像我以前那千杯不倒的體質,就這些客家米酒,竟然讓我有幾分發暈了。剛站起來想要像旁邊老人討杯麥茶喝,就天昏地轉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剛想說什麼,我腦袋就暈的厲害,半天吞吞吐吐也沒說出口,反倒是往後一倒躺在草地上傻呵呵笑起來。
聽著年輕人的歌聲,看著夜空我笑的傻呵呵的,沒過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看見柳鈺過來非要拽我,似乎還問著村裡老人可有借住的地方,也不知回答是什麼,我反正就撲在柳鈺背上,任憑她瘦弱的肩膀艱難拖著我往屋裡頭走,我只聽見漸漸遠離的喧鬧聲以及柳鈺的呼吸聲。她把我往床上一扔,我翻身就睡著了,似乎還聽著她嘟囔什麼,也似乎有冰涼的手絹有幾分洩憤的揉搓著我的臉,揭掉了假皮,我舒服的嘆了口氣,卻只換來一個彈指。
等到了半夜我才迷迷糊糊醒過來,沒想到這村子裡的米酒如此後勁,我又憋尿了,柳鈺就躺在我對面的木床上,我揉著眼睛東倒西歪的趿著鞋子走到屋外找茅房,等我被農村的茅廁燻得死去活來滾出來的時候,已經困得連腦袋也抬不起來,昨夜也沒睡好,連著幾日馬上奔波,我簡直都能打出震天的呼嚕聲來。
推開門走進房間去,我往床上一滾,才感覺到床上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