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興衰。
自古情義拿兩全呢,我望著那頎長的背影,那寬闊溫暖的肩上揹負了太多……以至於,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不理會莫離的輕聲詢問,我只是垂下眼簾,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就像那件破衣,就算補上了,也還是會留下痕跡……更何況……我一向不善於修補……
他……該是想起我了吧。
他……該是記起他親口許下的諾言了吧。
可是他……也定是不會忘了那些他親手刻在我心上的傷口吧……
“今日所言,你要牢牢記住,他日倘若後悔,再不可用失憶來搪塞!”在我親手燒燬那破衣之時,我親口所說的話呵……
范蠡,你可是後悔了?
“我也後悔當日沒有親眼看著你死去。”衛琴揚唇,眼中殺意盡現。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兩人纏鬥在一起,生死難料,卻也無可奈何,此時我若開口,定是火上澆油,這兩個傢伙打起來,現場也沒人有膽子冒缺胳膊斷腿的危險去勸架。
漸漸地,衛琴似乎略顯不支,也難怪,范蠡比他年長,征戰經驗也比他老道,更何況此時的范蠡滿心恨意,一心想致衛琴於死地。
“住手,別傷了衛琴!”莫離大聲叫了起來。
我倒是有些吃驚,莫離如何會關心衛琴的安危?
范蠡卻是充耳不聞,出手仍是招招致命。
“你不可以傷衛琴,衛琴他是……”
“閉嘴!”衛琴突然咬牙蹦出兩個字,阻止了莫離未完的話。
莫離咬了咬唇,滿臉淚痕。
乘著衛琴心神不寧的當口,范蠡一劍便直直地刺向衛琴的胸口。
“住手!”我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
范蠡持劍的手微微僵住,緩緩回頭,他看著我,放下手中的劍。
“放他們走。”范蠡低頭半晌,終於道。
“少伯!”文種一愣,大叫道。
“放他們走,一切後果由我承擔。”語畢,范蠡回頭看我,“走吧。”他輕聲道,聲音一如以前般溫和。
我硬生生地撇開眼神,不再看他,轉身走到衛琴身旁,“走吧,去別的地方,我們再建一個小屋,捉野雞,砍樹做桌子椅子,還有……鞦韆……”抬手拭去他臉上一道細微的血痕,我微笑。
話音未落,耳邊突然響起一陣馬蹄之聲,笑容僵在唇邊,我抬頭看向遠處,一隊人馬正向這裡而來,所到一處,揚起一片灰塵。
我心下嘆了口氣,看來那樣的生活只能成為夢想了。
血脈
天突然暗了下來,似是要下雪的模樣。
轉眼間,那隊人馬已到面前。
“文大夫好速度,既已經找到西施姑娘,為何不速速帶回!”為首的一個將軍模樣的傢伙騎在馬上俯視道。
此人我也見過,是那被將士們砍殺的將軍,史焦之弟史連,我曾在君夫人的營外看過他好幾回,看樣子此人定是君夫人的心腹。
如此說來,果真是如文種所說,君夫人另派出的一隊人馬已經找來了。
“文大夫行事又豈須向你解釋?”范蠡冷言相向。
“範將軍說笑,史連豈敢,只是我們做臣子的,都必須向主子交待就是了。”史連皮笑肉不笑,看樣子比他哥哥強多了。
“只可惜此處並無你所說的西施姑娘!”范蠡將我擋在身後,抬頭道。
衛琴也上前一步,將我徹徹底底地擋在身後。
看著眼前並排而立的兩人,我乖乖地躲在他們身後,嘿嘿,能躲則躲,能閃則閃,是我的為人的基本原則。
那史連定定地看了衛琴半晌,忽然大斥道,“好個賊人,色膽包大!私自帶走王的女人,竟還敢現身,給我拿下!”
一聲令下,四周的騎兵紛紛上前,將衛琴困在了中央。
我大驚,慘了,若是文種,我還能打張人情牌,如今偏偏是這個傢伙,這次真的麻煩了。
我站在原地眼看著衛琴苦鬥,心下不由得著急。
“住手!”眼前衛琴險險躲過一劍,我終於放棄自己的原則,大叫起來,“我在這兒!”
聞我此言,史連只是大聲吩咐了一句“好生照顧西施姑娘!”語罷,竟看都未曾看我一眼,便又揮劍直直地斬向衛琴。
可惡,那史連明擺著要至衛琴於死地!
“放過他,我隨你們回去!”咬了咬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