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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就是看不慣!怎樣!”他突然跳了起來,衝著我大吼。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門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他看了我一眼,轉身便跳窗跑了。

我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身在柴房。

是被嬤嬤關起來了麼?

門開了,是阿福。

他轉頭看了看身後,見四周沒有人,這才悄悄溜了進來。

“餓了吧,給。”說著,他伸手從懷裡掏出什麼遞給我。

是一個饅頭,用布小心地包著,還是溫熱的,只是不知道他在懷裡捂了多久。

這才發覺自己的確已經很餓了,便不客氣地伸手接過,吃了起來。

“雖然莫離小姐說情,可是嬤嬤說什麼都不願就這樣饒過你”,阿福在一旁的草堆上坐下,“等明兒個嬤嬤氣消了,說不定就會放你出去了。”

我沒有理會他,只是低頭啃饅頭。

阿福的肚子卻突然響了起來,我微微有些錯愕地抬頭,阿福見我一直看他,不由得紅了臉。

“沒事,別理我。”阿福有些尷尬地傻笑了一下。

“我飽了。”將手中剩下的半個饅頭遞還給他,心裡突然感覺酸酸的。

“我真的沒事,你吃啊。”見我不吃,阿福有些慌了起來,將饅頭塞到我手中,轉身便跑了出去。

我有些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道理都明白,真正能做的,真的不多。

當我還擁有一切的時候,我已經變得漠然,每個人都是在有目的地討好我,可是現在,當我什麼都沒有了的時候,看著現在手中的半個饅頭,第一次,我有了想哭的慾望。

頭忽然感覺很重,身上的傷口開始火辣辣地疼痛,半睡半醒之間,我彷彿看到了滿屋子的玩具。

跟真人一般大的布娃娃,漂亮的布偶熊,可是為什麼我還在哭?為什麼那個小小的我正坐在那麼多漂亮的玩具之間哭?

門,突然開了,門外柔和的陽光灑了一屋,讓陰暗的柴房也變得溫暖起來。

是他?陽光之中,我看到了一個黑衣少年。是那一日與文種同來的少年?他應該叫做……范蠡?

寬厚溫暖的手掌輕輕撫上我的額,迷迷糊糊之間,我看到了一雙深遂如幽潭的眼睛。

“別怕,沒事了。”

他輕輕開口,低低的聲音,卻出奇的令人感覺安心。

出逃

“疼嗎?很疼吧。”是紫菲的聲音。

身上涼涼的,連那傷口都沒有那麼疼了,她在幫我塗藥嗎?

紫菲大家應該記得吧,就是我第一天到這個時空時偷窺的那個接客的姑娘。

睜開眼,我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那間小破屋,雖然剛剛住到這裡時看到這又髒又破的地方,心裡著實鬱悶了許久,但現在從柴房再回到這間屋子時,我卻突然發現這裡變得可愛多了。

“這些藥是範將軍帶來的,聽說很珍貴呢,塗上都不會留疤的哦。”見我不開口,紫菲大概以為我是在介意身上的傷口,又道。

我暗暗發笑,都已經長成這副德行了,多一點疤我又在乎什麼?眯著眼舒服地任由她幫我塗藥,我也懶得開口,懶骨頭就是懶骨頭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呢。

“下次記得小心一點,不要再去招惹嬤嬤了。”紫菲的話多了一份黯然,“要明白自己的身份,這樣活著才不會那麼辛苦。”

我微微愣了一下,這才發現紫菲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在我的時代,她應該還是一個躲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孩子吧!

紫菲塗完了藥見我一直不開口,起身替我蓋好被子,便帶上門出去了。

後來聽阿福說,是范蠡救的我。

范蠡?那個平時總是不苟言笑的黑衣少年?那個歷史上鼎鼎大名的的將軍?

想不通為什麼他會救我,便也不再去想了。大概只是偶爾一次大發慈悲,可憐我這個孤苦無依的醜姑娘吧。

只是,僅僅偶爾一次,我卻再也忘不了那一日在柴房的陽光裡看到的那個黑衣少年……他有深遂的眼睛和溫和的聲音。

“香寶,你找我?”阿福抹了抹頭上的汗,笑著衝我走過來。

已經是秋天了,天氣也不是那麼的炎熱,看他滿頭大汗的模樣,八成嬤嬤又是讓他一個人去做兩個人的活兒了。

“嗯,喏,給你的。”我將手中的糕點遞給他。

阿福憨憨地笑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