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風。不過他一腔難平的憤怒讓他像一頭髮瘋了的獅子,打到後來沒有章法,全靠本能和發洩,竟然也沒讓陸元赫討到便宜,兩個人的臉上身上全都掛了彩。
韓彬拉不開,後來索『性』不拉了。兩個大男人打到筋疲力盡都停止了動手,氣喘吁吁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慕一辰的下巴被打出了血,臉上的鼻血被擦掉了還能看出痕跡。手上的繃帶完全裂開了,外傷的傷口外翻著看起來怪嚇人的。
陸元赫顴骨青紫一片,眼睛打壞了一隻,風衣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撕扯掉了,裡面襯衫的袖子都被撕掉了一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說好的打人不打臉呢…
“這是你第一次和我動手。”陸元赫靠在牆上喘著氣。他和慕一辰少年時就相識,他在國外唸書的時候慕一辰還經常來看他,惹了『亂』子還會找他來平事兒,沒見到過他這樣的一面。“到底怎麼回事,你光打架,不準備和我說清楚麼。”
“你去問你那個好二叔,”慕一辰將手上的繃帶全拆了下來,“你去問問他對白鴿做了什麼變態的事情,把她變成那個驚弓之鳥的樣子,寧可在高速上開車門冒死跳車。還有,”慕一辰扭頭看向陸元赫,“你的人為什麼不看好那個陸世初,讓他亡命狂徒一樣開著車子帶走了白鴿,”慕一辰的神『色』
幽深難辨,“當時我剛把白鴿從陸世初的別墅裡救出來,她…狀態很不好。”
陸元赫思索著,慕一辰說的狀態不好是哪一種狀態。白鴿上次被囚禁過,很可能是對失去自由有了心理上的陰影,所以格外抗拒。
慕一辰沒吱聲,他不想去形容剛見到白鴿的時候她驚恐失控的樣子。想到就心裡一痛,痛的恨不能將那個陸世初碎屍萬段。
正在陸元赫還想問點什麼的時候,醫生從病房裡面出來了,看著掛門口了彩的兩個男人,直接問道,“你們誰是患者家屬。”
這家醫院是慕家的,醫生說話的時候自然是朝著慕一辰的,不過陸元赫立刻迎了上去,“醫生,我是患者的家屬,她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嘆了一口氣,“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所幸的是骨頭和臟器沒有事,真的是奇蹟了。不過她現在身上有多處外傷,失血過多。尤其是膝蓋、手肘、額頭,後腦,還有整個後背都有大面積的擦傷,我們整整處理了好幾個小時,打進去了不少血袋。”
醫生頓了頓,“怎麼會弄成這樣呢,我從沒見過自己在高速上開啟車門往下跳的,太決絕了,跳的時候按理說就應該知道生還的可能『性』很小了啊。”
慕一辰抿著唇,低著頭思考醫生的話。
冒死跳車,決絕,是因為留在車上更像地獄一般。
醫生走後,慕一辰偏頭看了陸元赫一眼,“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陸元赫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問我到底去哪兒,幹嘛了,為什麼她出事了我第一時間沒法趕到是吧。”他站起了身,“是有一些需要出國處理的私事。”
“這個私事,跟女人有關,對麼?”
陸元赫沒有回頭,“我說了你管別人家事管的太多了。你救了我太太幾次,我代表我太太感謝你,但是也僅此而已了。”說完陸元赫就開啟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慕一辰背靠著牆,眯了眯眼睛。家事麼?很好。
如果他和她之間稱得上是“家”的話…
陸元赫進了病房,感覺心被一個巨大的手攥住了,撲面而來的窒息感讓他難受的無法思考。
白鴿的樣子看起來睡得極不安穩,應該是整個後背大面積擦傷的原因,她雖然躺著,但是表情是痛苦的。
陸元赫想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可是昔日白皙的面板,現在找不到可以握住的地方,全是擦傷之後的結痂。想了想還是俯身,在她乾裂的嘴唇上輕輕啄了一口。
床上那張蒼白的臉上睫『毛』輕輕顫動著,緩緩睜開了眼睛。最初的幾秒眼睛彷彿是失焦的,見到陸元赫之後,眼神明亮了起來,但很快就被一抹黯然取而代之。
“陸元赫…”她這樣叫道,就像這幾天在精神崩潰邊緣每次給自己打氣的那樣,叫著那個魂牽夢縈的名字。
似乎只是一個短暫的夢,她的眼皮很快又合上了,好像剛才的清醒是一場幻覺。
“對不起…”陸元赫在她床邊低聲說道。
這時陸元赫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一邊朝病房門外走去一邊接聽。
電話那端的是一個嬌媚又焦心的聲音,“赫,你去哪兒了?你不管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