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對自己父親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白老太太到底是人生經驗豐富,她在見到陸世初的那一刻就斂去了剛剛的情緒,面上透『露』出冷冷的神『色』。
“身體不錯,不勞惦記了。就是有些話想要和我的外孫女兒談。”
陸世初當然聽出了話裡攆人的意思。“我本來也是路過順帶來看看的,你們祖孫相見自然有很多話聊,我不打擾,白小姐下次見,伯母我先告辭了。”
陸世初畢恭畢敬地欠欠身,這才出了病房。
“外婆,您是認識陸元赫的二叔的嗎?”
“你還叫我這一聲外婆啊!”老人等到陸世初出了門,不再壓抑著情緒,說著話淚如雨下。“周梅那個媳『婦』兒平時就跋扈,這次更是以我血壓高要照顧我為名,派了好幾個人在家裡監視我。我年歲大了,真的是有心無力!還好你有驚無險!”
白鴿看著外婆,心裡也有些動容。不過近來遭受的一樁樁一件件,無不讓白鴿變得清醒和理智了。
“外婆,你是來給她們求情的嗎?”
白鴿想好了,如果外婆說是的話,那就也沒有什麼情面可講。做錯了事要付出代價,要受到懲罰,她可以不深究不起訴,但是周梅和白小柔現在被拘留,總不能法外求情,那樣壞人也太無法無天了。
“不,不,我不給誰求情。我哪有臉為她們求情。”白老太太抬手『摸』了『摸』白鴿的臉,“孩子你受苦了,你受苦了!是白家對不起你啊!”
白鴿一怔。
腦海裡一下子就浮現出了周梅氣急敗壞的樣子。她當時說,要白鴿替媽媽還債,是媽媽欠白家的。
到底是誰對不起誰了?
“外婆,能不能問您一件事?”
“孩子,你問吧。”
“昨天,周梅提到了我媽媽。”白鴿猶豫著開口。本來心裡和自己說好了,今後僅僅過好自己的日子,照顧好弟弟,再不和這個家庭扯上關係。可是又實在是有些不甘心,思來想去還是開了口。
“昨天周梅提到了我媽媽。她說,是我媽媽欠白家的。”
“我早就應該料到你會問這些。”
“所以外婆早就想好了說辭來搪塞我嗎?”白鴿歪著頭問。
老人卻笑了,她眯起眼睛,皺紋裡有深深的笑意,看不出一絲不悅。
“你真的和你媽媽年輕的時候很像。一樣聰明,也一樣自負。外婆問你,你和那個姓陸的,你是認真的嗎?你喜歡他嗎?”
白鴿沒料到外婆會這樣問,一下子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總不能跟外婆說我們是逢場作戲的假夫妻吧!於是只好點點頭,“是認真的。”
老人嘆了一口氣。“希望你的情路不像你媽媽那麼坎坷啊!孩子,你是不是想問問關於你爸爸的事?”
意料之外地,白鴿搖搖頭。
“媽媽不想說,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也許是傷心事,也許是有緣由。我本來想,我只要等著媽媽慢慢開口就好了,沒想到竟然到最後都沒等到。媽媽的照片、日記我都看了,都沒有一點關於爸爸的線索。這麼多年啊,他也沒有找過我。既然這樣,我何必找他呢。”
白鴿苦澀地笑笑,“我要問您的是另一件事,您怎麼會認識陸元赫的二叔的?”
“孩子,你即便問我關於你爸爸的事,我也無從回答。因為我也知之甚少,根本沒有見過他的面。至於那個陸世初……是啊,那孩子是長得很像陸家人。”白老太太思緒好像飄到了很遠的地方。“世界真小啊,兜兜轉轉……”
“那個陸世初,是你媽媽的追求者,眾多追求者中最出眾、最痴情的一位。”
“他認識我媽媽?怪不得上次在老宅,他主動和我說話……”
“咱們白家,是榕城的音樂世家。筠兒小時候,和你一樣,在鋼琴方面很有天賦,甚至超過了你外公……”筠兒這個名字,好像開啟了一個記憶的閘口……老人有多年未提到這個名字了?再提起的時候不由得感慨萬分,就好像女兒還在膝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