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灑滿陽光,那時候白鴿在琴房練琴出來,總能遇到一群女生在音樂教室後門偷看。
沫鄰的話卻越來越咄咄『逼』人:“我勸你不要找不準自己的位置,人啊,要認命,該是什麼命,就是什麼命。沒那種命卻硬要去爭取,只會身心俱疲,傷了自己。”
“那我還要謝謝你的忠告了。”白鴿淡淡地說,語氣不卑不亢。
“不要仗著自己會彈個破琴就裝清高。你的全身上下也就是你的手能上得了檯面,做我的替身。”
白鴿本來沒打算吵架,她不擅長吵架,以前只要有吵架這種場合都是秦佳楠直接開懟的。可是這次白鴿不打算任人欺負。
沫鄰三番兩次的在公眾場合羞辱自己,還把自己的手機扔水桶裡,可不是什麼大家閨秀的做派。
於是轉向沫鄰,一字一句地說:“我的位置我找的很清楚,不知道沫鄰你的位置有沒有找清楚?我是你的替身沒錯,可是我看你把頭髮拉直染回黑『色』,卸掉了指甲油,也不再化大濃妝,請問你又是誰的替身呢?”
她沫鄰都是作為裴思源的女伴才獲得這場上層晚宴的邀請函,渺小如白鴿,憑什麼一步登天?
這番話,徹徹底底激怒了沫鄰。
白鴿只是猜想,並不確定,沒想到句句戳在沫鄰的心窩上。
她是為了裴思源去弄了黑長直,也按照裴思源的喜好不再濃妝豔抹。她一直避諱著不去想,可是白鴿今天竟然把話就這麼說出來了。
她氣,但是更多的,是被說中後的惱。
抓起一旁的紅酒杯,劈頭蓋臉向白鴿潑了過來。
白鴿躲閃不及,黑『色』的禮服上留下了一大片印記,紅酒沿著頭髮滴滴答答的流下來。
這些斡旋社交的所謂上層人士,表面上都在端著酒杯談笑風生,但是耳朵一水水地全都立了起來,朝向白鴿和沫鄰的方向。
連忙退了兩步,不想卻退到了一片溫暖的胸膛裡。身後的男人迅速脫下了黑『色』西裝,披在了白鴿身上。
“不要仗著自己會彈個破琴就裝清高。你的全身上下也就是你的手能上得了檯面,做我的替身。”
然後男人向前一步,笑『吟』『吟』地對沫鄰開口:“說是什麼慈善晚宴,我還以為是假面舞會呢。小姐,你老帶著一張假臉,到底累不累?”
紳士的笑容,大方得體的語調,就像在問一位女士能不能跳一支舞,實際上卻說著毫無溫度的話。
沫鄰愣住了。
林夢澤笑了,如同記憶裡年少時的陽光,霎時灑滿了一片心田。
她不敢貿然回嘴,眼前的翩翩佳公子她並不認識,但舉手投足都帶著養尊處優的氣息。
男人說完就不再看她,拿出自己的手帕,細細地幫白鴿擦拭頭髮。
白鴿臉紅了,趕忙推拒,男人卻伸出手『揉』了『揉』白鴿的頭,『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不認識我了嗎,小白鴿?”
恐怕再待下去不好收場,沫鄰瞪了白鴿一眼匆匆就走。
白鴿盯著眼前這張帥氣『逼』人的臉,腦海裡不斷搜尋著關於這張臉的記憶。
陽臺上,白鴿看著室外的一大片園林,留給沫鄰一個背影。
男人的表情故作受傷,不過很快又笑了起來,“一中的音樂教室,想起來了嗎?”
啊,是了。一中的音樂教室總是灑滿陽光,那時候白鴿在琴房練琴出來,總能遇到一群女生在音樂教室後門偷看。
被偷看的男生,校服襯衫在陽光下簡直在發光,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光芒裡。有著挺拔的身姿,閉著眼睛拉小提琴的樣子,像一棵白楊樹。
林夢澤笑了,如同記憶裡年少時的陽光,霎時灑滿了一片心田。
就是這棵白楊樹,此刻正充滿期待地看著白鴿。
“林……林夢澤學長?”
“還好你想起來了,不然我好沒面子。”
林夢澤笑了,如同記憶裡年少時的陽光,霎時灑滿了一片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