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難得的溫柔,“記得嗎?我是剛剛的大夫,帶我去看其他受傷的孩子吧?”從剛剛這些孩子進院子,他就看見了,只有剛剛進入涼亭從那裡順來點心的孩子進了裡面的屋子。
那小孩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比自己大的孩子,才說道:“可是,我們沒有錢抓藥。”
“我就是看看,有些傷不用抓藥就能夠治好的。”嶽小雅努力地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更加親切。
“跟我走吧。”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開口說道,領著嶽小雅去了整個院子唯一有門的房子,一走進去,那悶熱外加各種複雜的氣味,那滋味差點就讓嶽小雅暈了過去,強忍住嘔吐的衝動,看著屋子裡的孩子在枯草上或躺或坐,瘦得跟他們屁股下的枯草一般不說,還一副病態。
一眼望去,二十來個孩子,每一個有外面那些孩子的活力,甚至其中幾個已經眼神渙散,奄奄一息。
看著緊閉的窗戶,嶽小雅動作利落地上前,用力地將其推開,“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幫忙,想看著他們死啊。”
其他幾個被屋內的景象嚇到了,聽到嶽小雅的聲音才反應過來,慌忙上前幫忙,“這樣他們會著涼的。”那七八歲的孩子著急地叫道。
“不會的,你忘了,我是大夫。”嶽小雅笑著說完,直接奔向那幾個病情最嚴重的孩子,看著那細小的胳膊上一條條的傷疤,少數的結疤了,更多的是化膿,感染了。
“鄧家軒,你趕緊給我收拾出一塊乾淨的地方,陳洛,你去燒熱水,李東冉,你和朱雲華將除開這幾個孩子之外的其他孩子都抱到外面去,把這些枯草都扔到外面,一會一把火燒了。”嶽小雅乾淨利落地佈置任務。
雖然這些對幾個少爺來說,都是從未做過的,不過,自家老大發話,他們只能夠硬著頭皮上。
“不能燒,燒了他們就只能睡到地上了。”那孩子裝起膽子喊道,剛剛明明還笑得很是好看的哥哥吩咐其他人做事的表情好威嚴,讓他有些膽怯。
嶽小雅瞥了一眼那些枯草,早已經潮溼,仔細的話還能看見那上面甚至還有白色的小蛆在爬行,鐵青著臉,“這些枯草會讓他們死得更快的。”一句話,彷彿讓那孩子想到了什麼,哭了出來。
“沒事的,我是大夫,有我在,他們就不會死的。”重傷的這幾個孩子是因為傷勢拖得太久了。
那哭著的孩子愣愣地點頭,自覺地跑開幫忙了。
君子玉有些尷尬地站在屋中間,茫然無措,他實在不知道大康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剛剛感嘆完,嶽木蘭已經分配完任務,估計是忘了自己這個人,“你去幫忙。”如此吩咐身邊的小廝。
“是,公子。”小廝早就想做點什麼了。
“嶽公子,有什麼是我能夠幫忙的?”君子玉知道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可從來沒有做過的他完全無從下手,只得上前請教嶽木蘭了。
嶽小雅正在拖那孩子的衣服,一聽這話,愣了一下,隨後看了一眼君子玉,“把他們的衣服都脫了,記住,小心點,不要碰到他們的傷口。”此時,嶽小雅的眉頭都皺成了山川,那化膿腐爛的傷口,味道肯定不好聞,在加上這些孩子根本就不會清洗,上面也覆蓋了令人嘔吐的軟體動物,使得她不得不幫忙將其驅逐。
等到陳洛盯著一張滿臉黑煙的臉領著一大桶水進來時,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很有成就感地說道:“老大,熱水來了。”
“再去燒,燒開水。”嶽小雅試了水溫,抱著一個孩子放進大木桶,開始細細地為小孩清洗起來,“哦,”陳洛摸了摸鼻子,繼續去燒水。
等到嶽小雅滿頭大汗時,終於將那小孩亂蓬蓬的頭髮,滿身的汙垢勉強洗乾淨,只是,那水已經不能看了,抱著孩子,看著鄧家軒收拾出來的那一塊乾淨的地方,滿頭黑線。
是乾淨,非常乾淨,光亮的石板上什麼都沒有,“你過來,”隨便招了一個屁顛顛跟著李東冉他們抱枯草的孩子,“小孩,這附近有沒有人家?”
“有的,”那孩子點頭,也有黯然地說道:“沒多遠就有一個村子,不過,他們不讓我們進村的。”
“稼軒,你去,買些乾淨的布回來。”嶽小雅的話落,鄧家軒已經飄了出去,等到將幾個孩子都洗乾淨之後,鄧家軒包了一堆布回來,拿出一匹鋪在地上,將乾淨的孩子都放上去。
剛剛將幾個孩子都裹好,外面卻騷亂起來,好多孩子哭成一團,那樣的恐懼,無助,揪著他們的心。
“老,老,老大,”陳洛結巴地跑進來,“有個孩子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