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前見過?”
“沒有!”廿五回答得乾脆,“我見你作甚?”
“那……你我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你為何如此仇視我?”
“有嗎?”廿五坐在廿九對面倒了杯茶水,“山野粗人向來禮數不周,怎麼能跟你們這些名門望族相比。我也不會說話,要是冒犯到沈姑娘你了,還望不要放在心上。”
廿五頓了頓,這番話也算合情合理,然而她又補充道:“不過沈姑娘若是對我妹夫打什麼主意,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廿九一手卷玩著側臉的鬢髮,漫不經心道:“廿九姑娘早就死了,難道羅炎要續絃也不行嗎?何況,廿五姑娘不過廿九的師姐,怕是沒理由管教羅炎吧?”
廿五臉色一變,一拳打在桌子上,方才滿滿的茶盞裡的茶水晃盪了幾下濺在桌面,“我說不行就不行!”
“莫不是……”廿九猶豫了片刻,終究是問了出來,“廿五姑娘傾慕羅炎已久?”
“你胡說!”廿五的臉漲得通紅,似乎有一種秘密被戳穿的激動,廿九幾乎一眼就認定廿五動羅炎動了心思。
說來她也不是個保守的人,喜歡一個人是自己的權利,她無法阻止別人喜歡羅炎,也不會阻止。
況且對於感情,她相信羅炎的執著,亦相信廿五的為人,她不會橫刀奪愛,只是如今眾人皆以為廿九已死,所以廿五無論如何也要嘗試。
沈吟心又何嘗不是?
廿九取了一條披風繫上,開啟帳簾出去。
說心裡沒有一點觸動,那是騙人的。所以她需要一個人冷靜地思考。
夏日的夜晚悶熱,蟬鳴上此起彼伏,巡邏士兵舉著火把每一炷香便會繞過她們的帳子,廿九獨自走在營地的小路上低頭冥思。
幾縷殘雲捲過半弦月,擋住了天空之下微弱的光線,一佇列計程車兵正好繞過廿九的前面。
她無心顧暇,走得很慢,很輕。
足尖輕點地面的簌簌聲和風翻卷衣角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廿九停下步子豎起了耳朵。
有人在跟著她!
沈吟心的隨身武器是六稜梅花刺,這東西她用的並不順手,只是既然用了沈吟心的身份,怎麼也要做了全套。
她握住了梅花刺,在對方呼吸間空隙的一剎那舉刺而去。
對方似乎早有準備,廿九一招過去他已經閃開。廿九隻能看見他矯健的身影穿梭在軍帳之間,然後縱身追去。
到了巡邏衛兵的盲區,對方停下腳步在廿九還未站穩之時拔劍刺向她,廿九凌空倒翻退了幾步,拔出六稜梅花刺開始攻擊。
因為兵器的生疏,她的攻擊方向略有方差,對方很容易躲過,她聽見那人蔑視地冷笑,心中暗罵沈吟心到底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到處都有人對她下手。
那個幕後主使的手下沒理由在這個時候對她動手,眼前的人身法亂而不散,似乎是故意將招式拼湊,廿九幾乎無法看清他的體型。況且他每每出手都直攻要害,卻又在離要害一指距離處停手。
完完全全地在試探她!
她被手中的六稜梅花刺折騰累了,乾脆收了回去赤手空拳,沒了梅花刺的阻礙,她的出招反而順溜了些。
此刻她也不敢用在陀螺山學的武藝,除了看準時機偶爾出招之外基本都在閃避。
對方試探不出她的武功並不著急,大有要和她耗下去的架勢。
頂尖高手在出招的第一刻,心下就已經對對方下了定論,所以廿九知道,自己遇上了難纏的。
兩人各懷心思,誰也不願意抖露自己的看門功夫,意圖先將對方的實力扒出來。
廿九愈發肯定這不是幕後之人,而是另有其人。
當她再一次向進攻的時候,對方突然轉身風馳電掣而去,絲毫不顧風中凌亂的廿九。
真是個古怪的人!廿九如是想。
不過她也不敢疏忽,對方有意探她身手,若是自己出了什麼破綻,後果不堪設想。
她立刻回了自己的帳子。
另一側的帳中,羅炎一身素衣坐在桌前擦拭著自己的寶劍,心中意外地沒有廿九的影子,反而沈吟心的身影不斷地重複上演。
白天那些種種顛覆往日形象的舉動和言語讓他一直坐立不安。
該說沈吟心的手段愈發高明還是自不量力?
她還是那個她,為何對自己隨身的武器使用得那麼生疏,為何她根本不用沈家家傳的武功卻要一躲再躲。沈吟心會武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