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迷濛的臉失了那抹長年掛在嘴角的淺笑,愕然的看著慕晚歌,俊臉上明明白白的想著兩個字“蛋疼”!他就那麼定定的盯著她,似是要把她刻在腦子裡,又像是要將她剝皮拆骨下來,重新認識一番,根本沒有想過,從她的口中會吐出髒話。
慕晚歌猛地直起身,近乎狼狽的跑至最東頭的角落裡,將整個人都隱在陰影裡。她伸手揉了揉額頭,想著這回丟臉丟到家了,竟然下意識的把前世與羅浩宇調侃的話都說出來了,她是把羅浩宇當哥們的,這話說出來是自然的很,可關鍵是,元宇傾不是羅浩宇啊!他不是啊!
忽然,慕晚歌揉著額頭的手頓住了,眸光裡灼灼盈盈,閃著莫名的光芒,對啊,他不是羅浩宇,所以他不一定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全身因溫度驟升而沸騰的血液頓時冷卻了下來,靜靜的坐著,又豎起耳朵靜靜聽了半晌,沒聽到身後那人傳來什麼聲音,說明他還是沒有聽懂自己在說什麼!
慕晚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想著他沒聽懂就好,不然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毀在今日今時了!
可是,他這口氣還沒完全鬆下來,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順著聲音看過去,卻見元宇傾一步三搖晃的走了過來,就像個喝醉酒的紈絝子弟,可恨的是,搖頭擺尾間他還是那麼的好看,就連踉蹌的動作都那麼的優雅!
妖孽啊,妖孽啊!慕晚歌恨不得咬牙,連忙別過頭,不再看他。
不過一瞬間,夾雜著藥香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慕晚歌猛地閉上眼睛,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她努力的握了握手掌,生怕一個不小心,小心臟就從喉嚨裡蹦了出來。
“呵呵…”元宇傾靠了過來,雙手撐在椅子的把手上,俊臉低了下來,嘴巴附在慕晚歌的耳邊,低低笑了一聲,語不驚人死不休,“歌兒怎麼知道我蛋疼了?”
“你…你…你就是個卑鄙無恥浪蕩不羈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少說句話會掉層皮麼?你知道我剛才說什麼,不知道就別亂說!”慕晚歌的眼皮像開開關一樣啪的睜開,臉上剛消褪一些的紅暈又“嗖”的聚集回來,比軍人集合還要迅速一些。她猛地站起身,紅暈因這激烈的動作又浮起了薄薄的一層,落在元宇傾的眼裡,卻平添了一份嬌媚動人。
“哦?歌兒知道蛋疼是什麼意思?”元宇傾把臉湊過去,賊兮兮的笑道。
“廢話!我要不知道還說什麼!”慕晚歌脫口而出,與此同時,元宇傾愉悅爽朗的笑聲響徹這個小小的房間,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彷彿極具魔力般重重的碰撞著慕晚歌的耳膜,震得慕晚歌的小耳朵嗡嗡直響,震得夜間鳴唱的小蟲子急劇收了聲,震得烏雲散去月色盪漾。
慕晚歌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番,她可真是瘋了,竟然和一個半生不熟的人談論什麼是“蛋疼”的問題,若是被羅浩宇那廝知道,鐵定會笑得死去活來的!
狠狠的咬了下牙,不想一股辛辣的感覺從喉嚨上衝了上來,慕晚歌一驚,居然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猛地咳嗽了起來,眼淚噼裡啪啦的滾了出來,仰天長嘆一句,大半輩子所積攢的顏面,今晚全部被用光了,光得只剩一根竹竿了!
流年不利啊,慕晚歌邊咳嗽邊無奈的感嘆著!
元宇傾見狀,連忙貼心的給她撫撫背,口中還不閒著:“歌兒的好意,我已經收到了!放心,這是我倆之間的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所以,你不用這麼激動啊!”
“咳咳咳…一邊去…咳咳咳…哪裡涼快哪裡去!”慕晚歌一把拂過他的手,五根修長的手指重重的拍了拍元宇傾的手背,“啪啪啪”的三聲脆響,在寂靜的房間裡無比清晰。
“歌兒是要以此定情麼?三聲脆響,代表的是哪三個字啊?”元宇傾卻依舊不放過她,在她耳邊慢悠悠的說道。
慕晚歌一口氣憋在心口,這人,就是覺得不氣死她不甘心啊!在心裡恨恨的罵了上千上萬次的泥煤,隨即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待穩下了心緒,素手一指,冷冷道:“門在那裡,你給我出去,有多遠走多遠,別讓我再看見你!”
“我累了,要在這裡休息,歌兒總不忍心讓我去掛樹枝吧?”元宇傾看著慕晚歌氣怒卻又極力隱忍的樣子,心情甚是愉悅,嘴角的弧度史無前例的破開了一個大口,在慕晚歌看來很有洪水決堤的可能。
慕晚歌又深深吸了一口氣,迅速沉澱下由上而下散發的浮躁不穩的氣息,聲音低沉不容置疑,有著上位者特有的威嚴,“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再不消失在我面前,我不介意將你打包直接從這裡扔出去!”
元宇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