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行軍打仗所用的城防圖和路線圖都極其簡陋,眼前這幅地圖,該是多少將領求而不得的!如此看來,盧朝軒也是花費了一番精氣神的。
“這地圖,很不錯!”慕晚歌由衷讚賞道。
“那是,這地圖可是花費了我很多人力物力、耗時兩年多才繪好的!若是馬馬虎虎,我敢拿出來給小歌兒看麼?”誰不知道,眼前這看似平和實則挑剔無比的人是多麼難伺候呢!回想起慕晚歌挑剔的毛病犯起來時自己那苦不堪言的生活遭遇,盧朝軒頓時覺得繪好這副地圖是上輩子這輩子所做的最正確的事兒。
看著某人的喜形於色,慕晚歌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朝他招招手,淡淡道:“過來,跟我說說紫啟國四大富商的商行分佈情況。”
盧朝軒一步三顛的走了過去,樂呵呵的問道:“小歌兒想先知道哪個地方的商行分佈?”
慕晚歌纖纖素手一指,指在了胥城上,不容置疑道:“就說說胥城的情況吧!”
“好,”盧朝軒笑著點了點頭,隨即雙手扳過她的肩膀,將她按在了椅子上,而後自己也坐了回去,骨節分明的大手指在了胥城的位置上,難得的正經道,“胥城以丘陵為多,地面多不平坦,於是有些商人便想出了建立地下商場的法子,這裡…這裡…那裡…還有這裡…”
盧朝軒修長的手指在泛黃的地圖上緩緩劃過,一下子便劃出了幾個位置,繼續說道:“我所劃過的地方,都挖有地道。也許是因為地下商場本身就隱秘,也許是因為胥城的商人私下裡達成了什麼協議,胥城挖了地道的事情並未傳出來。不僅利於進行一些玉器、房產交易,還方便了一些唯利是圖的商人藉此進行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比如說販賣人口、賤賣孌童等等。每年七月中旬都有一次大型的交易活動,就是我們所說的拍賣會,就在這個地方!”
說著,他又指出了某個地方,指尖在地圖上畫了一個無形的圓圈,又補充了一句,“能參加這個拍賣會,必須是胥城身份高貴或家底豐厚之人。前年,我在胥城也做了一些生意,有幸前往一觀,地道里奢華的佈置、拍賣會上的魚龍混雜,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雖說是大開眼界,可盧朝軒臉上絲毫沒有嚮往和欣喜之色,反倒是能從他嚴肅的神色中讀出濃濃的嘲諷和厭惡。慕晚歌眸光一暗,多少都猜得到其中的骯髒不堪、世態炎涼。
“劉川的商行,擺在地上能夠看得見的,有多少?胥城裡除了劉川外,還有誰的資產比較多些?”慕晚歌如鷹般銳利而精準的目光直直盯在胥城的版塊上,腦中徑自分析著胥城的形勢。
盧朝軒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可說出的話卻絲毫不弔兒郎當,“你該清楚,紫啟國四大富商,是無處不在的!只不過是誰的地盤誰作主而已!胥城是劉川的地盤,自然是盤踞一方的霸主,而其他三大富商也不是蓋的。既然劉川不能關起城門來做生意,那麼城門一開必然會有三大富商的競爭者進來。而且,與胥城的霸主劉川比起來,其他三方已成持平之勢,且有趕追劉川的趨勢。此次劉川宣佈破產,相當於給他們製造了一個機會,既能渾水摸魚,又能或吞併或收服其他弱小的商行。待胥城水患結束、百姓重建家園之時,胥城的‘三國鼎立’,就可以形成了!”
“這麼說來,咱們還來得及做一回亂世英雄了?”慕晚歌眼中閃著灼灼的精光,雖不知道她心中具體所想,可終究還是能從中窺得一絲算計與狡猾。
盧朝軒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想起每次她出現這種野心勃勃的表情,就像是獵人看到了獵物般肆意宣佈著她的佔有權。他承認,自己很喜歡看到她這般喜好挑戰的模樣,可為了兩人的小命著想,他還是覺得很有必要跟對面笑意盈盈的某人說清楚。
於是,正在慕晚歌沉浸在對將來的謀劃中時,盧朝軒很不客氣的說了一句:“小歌兒,我可不管什麼亂世英雄狗熊的!我只要你想清楚,胥城的渾水可不是很好趟的。那裡水深得能淹死人,你可不要逞一時之勇而棄自身安全不顧啊!”
“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了?”慕晚歌挑釁的挑挑眉,嘴角噙著的笑意帶著無往不勝的自信,“風雨雷霆、大風大浪,咱們還經歷得少麼?還不一樣過來了?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啊!”
盧朝軒不自然的別過頭,想著之前還擔心慕晚歌的患得患失呢,此刻自己倒是犯著一樣的毛病了!看來,死過一次的陰影,還是讓他二人心有餘悸的!
穩了穩心神,盧朝軒這才回過頭來淡淡問道:“小歌兒,這麼說,你是打算從胥城開始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