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啊…”
慕晚歌面色驟然一暗,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對不起,下次再也不會了…”
“什麼?還有下次?”盧朝軒卻猛地跳起來,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瞪著她,大聲吼道,“我告訴你,若是還有下次,我二話不說就把你給斃了!留你這種人在世上,別人的壽命遲早會被你折騰得少了三四五六七八年!”
“你想斃也得有槍不是?這裡又沒有槍…”慕晚歌頭忽然垂了下來,弱弱道。
“你還有理了你?”盧朝軒氣得胸膛一起一伏的,他瞪圓了眼睛,手指指著慕晚歌,咬牙切齒道,“我告訴你,沒槍我就一刀咔嚓了你!我還不信了我,我堂堂男子漢居然還奈何不了你!”
“額…”慕晚歌垂著的眼簾裡劃過一絲亮光,隨即緩緩抬起頭,竊喜的瞄了他一眼,“每次比試,好像都是你被我摔得七葷八素的啊!你確定你能一刀咔嚓了我?”
“我…”盧朝軒臉色漲紅了起來,尷尬的輕咳了幾聲,連忙別過頭,不敢對上她明亮清澈的眸光,想起自己的無用,忽然沒了反駁的利器。
慕晚歌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要是死都要拉你們一起陪葬一起慌張一起無主啊!臨死前,我也不笑得解脫了,還不行麼?”
“呸呸呸…誰要跟你一起死?你想拉我還不願意呢!”盧朝軒猛地轉過頭來瞪著她,可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卻淡化了這份指責與不願。
看著他口不對心的言行舉止,慕晚歌忽然有些恍惚起來。
“小歌兒不好奇我為什麼去胥城了?”盧朝軒看著她冷峻而優美的面部線條,心裡亦是有些恍惚起來,隨即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當發現她終於回過神看向自己時,又繼續說道,“胥城商行發生大事了!”
“胥城的商行能發生什麼大事?”慕晚歌秀眉微蹙,清涼如水的眸子劃過一絲不解。
盧朝軒一步三跌的跌回到椅子裡,一手托腮意態悠閒的看著她,漫不經心道:“胥城劉城守的哥哥在胥城發生水患前宣佈破產,名下所有的產業都低價轉讓給了他人!你說,這算不算是大事?”
“雖然劉川是這副身子的姐姐的舅舅,可我對劉川的瞭解還真是不多,你來跟我說說!他為何會無緣無故宣佈破產!”慕晚歌也坐了下來,靜聽著盧朝軒接下來的話語。
盧朝軒點了點頭,這才緩緩說道:“在胥城,但凡是商行上的人都知道劉城守有個厲害的弟弟,名叫劉川,是胥城商行一霸。在利用城守權利之餘,劉川明裡暗裡撈了不少油水,如今已成了胥城商行的領頭核心人物!幾乎胥城所有的商行均以他馬首是瞻!他所管轄的商行遍佈在以胥城為中心的周邊城池裡,可謂是家大業大。只是,此次卻突然宣佈了破產,胥城裡以他為尊的商行已亂成一團,也有不少趁火打劫的!那裡,早已成一盤散沙了!”
“恩?一盤散沙?怕是不見得吧?不是還有你這個渾水摸魚的嘛?”慕晚歌挑眉,眼神中流露出一股瞭然神色!
盧朝軒卻是連半點被看穿的沮喪都沒有,反倒是愉悅一笑,朗聲道:“知我者,莫若小歌兒也!”
慕晚歌朝他癟癟嘴,可語氣裡還是有著一份欣慰,“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對危機的警惕性和對商場的敏銳性倒是不錯,值得嘉賞!不過,如今胥城水患嚴重,要是你的辛苦打水漂了,豈不虧大了?”
“放心,我自有安排。”盧朝軒甚是不以為意的一笑,眼底流露著不加掩飾的精明,“胥城水患嚴重,也不過是在地面上,根本禍及不了我轉移了的部分資金!那些可是我近半數的身家財產呢!”
“你的意思是…”慕晚歌看著他悠然中隱含得意的神色,細細咀嚼起他的話來,忽然,腦海裡靈機一動,一個意外的答案竄入腦中,她詫異的看著盧朝軒,快速問道,“你是說…地道!”
雖是疑問的句子,語氣中卻有著旁人不敢忽視的肯定!
盧朝軒含笑著點點頭,就知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她,如此敏銳而聰穎的思維,每每都令自己無地自容啊!
“你猜想的確實不錯!這些年,我人雖大部分時間都留在京都,暗地裡卻也做了不少事!每走過一處,便留下一點小痕跡,更是有自己的勢力,若不是劉掌櫃急著找我回京,我沒有見到你,不久後便也離開這裡,去經營自己的生意了!不過幸好,老天待我不薄!”盧朝軒眸光認真的看著慕晚歌,仍未傾訴完的情緒盡數揉在這不容忽視的一眼裡,異樣的沉默蔓延在兩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