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願,可我卻看不得你這麼心甘情願。你是我夫人,是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我盡我所能給你最好的,就是捨不得讓你受一點委屈。可那個唯利是圖的混蛋除了將你推出去直面殘酷之外,還為你做過什麼?”
“不,她不是混蛋!相反的,她是這世上最善良卻也最苦的人!”老婦人卻猛地抬起頭,淚眼摩挲的叫起來,“你不懂!她還只是個孩子,她還只是個孩子而已啊!一個孩子要去承受親人背叛的痛苦,難道連點肆意妄為的權利都沒有嗎?她不過是個孩子,我從來都不怪她,從來都不!反而,我很慶幸,我能為她爭取到那麼多活著的權利,讓她能夠有機會感受這世間的美好,我很滿足。更甚至,這是我做過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了!”
老頭兒面色一怔,滿心的怨恨全部都發洩到慕晚歌身上,暗恨此人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過來,擾了自己與媳婦兒的雅興!自己本來還想去郊外遊玩來著,這下好了,全泡湯了!
只是,老頭兒愛妻如命的名號不是隨便來的,而是真的疼老婦人疼到心眼裡了。如今看到老婦人哭得眼睛都不知道腫成什麼樣兒了,一顆心頓時揪了起來,連忙湊下頭來低聲哄道:“老太婆,別哭了啊。再哭下去就對眼睛不好了。若是你真想把火煉子給那臭小子,我讓人拿去給他就是了。你倒是別哭啊。”
老婦人驚訝得仰起臉,待發現他不是在說笑時,這才止住了一些眼淚,壓啞著嗓子帶著哭腔道:“算你還有點良心!只是,人都走了,去哪裡找?”
“哼,就這麼小看你夫君?讓暗衛去找唄,若是真的找不見,那暗衛也不用回來見咱們了!”老頭兒挑著眉神氣揚揚的擺譜道,嘴角的八字須被他揚得一顫一顫的,神氣得不得了。
老婦人雖知自己夫君的卻被他這老頑童似的模樣給逗笑了,只見她搖了搖頭,笑著嘆道:“也只好如此了!”
而慕晚歌在頭也不回的離開濟仁堂後,並沒有立即回客棧,而是沿著街道慢慢的走著,邊走邊想著之前所發生的事兒。從那老頭兒的態度來看,他似乎極其憎恨自己這個商人的身份,而一開始的時候老婦人也願意幫助自己,一旦老頭兒直接說穿自己的商人身份後,這份幫助竟變得有些踟躇起來。是懾於老頭兒的權威,還是有其他的緣故?為何在離開時,老婦人眼中的悲傷竟讓自己莫名一痛,像是…在哪裡經歷過一般?
一個又一個的疑惑盤踞在心裡,竟讓她有些迷茫了。只是,雖然此行沒有將火煉子拿到手,卻知道了它的存在,一顆心也落回了實處,也算是個收穫吧!那老頭兒擺明了不喜歡自己,想要強取豪奪怕也不可能,倒不如先去胥城與盧朝軒匯合,再想其他的辦法。
於是,慕晚歌連忙直奔客棧結賬,連飯也顧不上吃,找到嚮導問了胥城的路線後便立即出城了。
當暗衛將慕晚歌已經出城的訊息稟報給老頭兒時,甚至被老婦人狠狠的瞪了一眼,於是,他心中對慕晚歌的不滿是越來越濃重!
而此時在通往湛城的官道上,兩名黑衣男子策馬疾馳往湛城方向而去。當路過那片廝殺的竹林時,兩人立即停了下來,飛奔入這片人間地獄。
剛走進竹林,濃重的血腥味頓時撲鼻而來。離昨日的廝殺也沒有多少個時辰,隱在竹子根碧草間的鮮血依舊泛著紅如彼岸花的嗜血冷光;大多數的竹子已經被砍斷下來,此刻凌亂的躺在地上,一刃而斷的截面顯示著刀劍的鋒銳與刀劍之主的身手高強。地上不見屍體,可滿地的鮮血卻足以讓人猜測出方才的廝殺有多激烈!
那著黑色錦袍的男子濃眉緊皺,心中的擔憂卻是越來越濃重起來。
“世子,您看…”這時,黑衣勁裝的男子,也即錦袍男子的侍衛,指著那被砍斷了雙腿的馬兒驚呼道。
錦袍男子見狀,腳步踉蹌了一下,但還是連忙往前走去,蹲下身檢視了一番,一顆心頓時沉了下來,有些失魂落魄道:“終究…還是來遲了嗎?”
明明是溫潤中帶著絲暖意的聲音,但此刻聽起來卻如微風般一拂即斷,如水滴落在肌膚上那般透著一股清淡如水的涼意。
那侍衛聞言,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自世子從宮裡回來後,立即叫他將右相府慕五小姐的一切資料查出來,並連夜看完了所有的資料。自此,連續兩天都是一臉沉思的模樣,這樣異常的情況卻讓他這做屬下的擔憂不已。這麼多年,世子一直都是神色淡淡笑意淺淺的,多少次面臨刺殺都不曾改變一下神色。到底是怎樣的女子,竟能讓世子作出如此情態?
短暫的沉默後,錦袍男子立即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