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硬硬的,觸得手心發癢。恨恨的白了元宇傾一眼,不由得嘟囔起來:“是你吃醋,你全家都吃醋!”
元宇傾聽了,輕笑出聲,卻只是盯著她的側臉看,不發一語。
慕晚歌不想再和這個人過嘴皮子,眼神兒徑自盯著房中的慕香玉,卻見她坐了半天還是原來的姿勢,手裡的書頁也不見怎麼翻動,想著慕香玉的腰就不疼麼?要不自己辛苦一下,改天研究能夠治療腰痠背疼的方子,給她送過去一些?
元宇傾一直都在靜靜的注視著她,當看到她嘴角揚起的那抹笑意時,心頭不由得好奇起來,這個丫頭又想出了什麼整人的法子,竟笑得這般樂呵!
這時,一陣環佩交撞的聲音自不遠處的黑色中傳來,隨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迴盪在小小的院落裡。慕晚歌抬眸看去,一群各色衣衫的女人走了過來,有老有少,正停在房門口處。
而千攙百扶下的一人,一身的盛裝打扮和臉上若隱若現的威嚴氣度,與她記憶中的某個片段重疊起來,那人是玉淑梨!
高於慕香玉的排場,只是看不出誰更高傲些!
慕晚歌看了看正坐在桌邊的慕香玉,想著如果能讓這兩個人都吃上那些蟲子的話,不知道她們的高傲將會置於何處呢!她忽然很期待這兩個高傲的女人嘔吐不止的壯觀場面。
元宇傾卻是滿臉疑惑的望著她,他自是發現,當玉淑梨出現的那一刻,她渾身變冷嘴角笑意變涼的變化,只是卻不明白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慕香玉與她有過節,他明白,可是玉淑梨也與她有過節麼?
慕晚歌看著眾星捧月的玉淑梨,確定下面的人聽不到她的談話時,才低聲說道:“知道我身上的寒疾是怎麼來的麼?九歲那年,若不是慕香玉、慕香蘭、心怡公主和淑梨郡主設計我落水,我該是活得好好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要死不活!寒疾發作時,拼了命的想要活下去;不發作時,時不時的做到噩夢,夢到九歲落水的情景。五年啊,這五年裡我過的是什麼日子,誰又知道呢?這一切,可都是拜底下那兩個高傲的女人所賜的!”
元宇傾聽了,心裡劃過一絲心疼,再面對底下的玉淑梨時,眸光冰冷,直讓玉淑梨頭頂發涼。
玉淑梨在慕晚歌那裡吃了閉門羹後,本想直接來找慕香玉的,但是慕香玉本身就不簡單,更別提她此刻成了太子看中的人,自是不敢貿貿然的過去,就怕沒說上幾句話就得罪了她,這才回房醞釀言語措辭了。多年的交手過招,無論是明的暗的,慕香玉的高傲,自己已是摸了個清楚,她根本就容不得別人對她的警告!
況且,肅親王府是站在太子一邊的,若慕香玉真的成了太子妃,身份地位均在她之上。雖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要對她客客氣氣,如此也是為了減少日後的麻煩!
“你家小姐可在?”玉淑梨看著裡面亮著的燭火,明知故問。
“回郡主,小姐說,您若是來了就請直接進去。”守在門口的蘭嬤嬤福了福身,恭敬道。
玉淑梨面色一怔,頓時明白其中的意思,冷眸微凝,心中卻冷笑了一聲,慕香玉猜到了自己會來,那豈不是知道了青楓衛的秘密?
不再多想,玉淑梨抬步走了進去,一眼便看到端坐在桌邊看書的慕香玉,只見她神情平和溫然,對她的到來恍若未聞,徑自翻動著手中的書頁。
玉淑梨眼裡劃過一絲不悅,卻是皮笑肉不笑的道:“慕大小姐好雅興,竟挑燈夜讀,專程等待本郡主!本郡主可真是受寵若驚啊!要說看書所貫注的精力,怕是不輸於心怡公主啊!”
這一番話,卻是意有所指,看似讚揚,實則諷刺慕香玉不知禮數,心怡公主見了她都不曾如此怠慢,不想慕香玉的架子比心怡公主還要大!若是多心的人可能還會認為慕香玉攀上了太子府,因此恃寵而驕,可以不將肅親王府的郡主放在眼裡了!
慕香玉卻像是沒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竟是眼皮都不抬一下,“香玉受了驚嚇,不能起身迎接郡主,還望郡主恕罪!更何況,香玉不過是右相府的閨中小姐,哪裡比得上尊貴的心怡公主?郡主莫要打趣香玉了,日後這話,也不要再說了。若是讓有心之人聽了去,還以為郡主教奴不嚴,竟讓奴婢們如長舌婦一般亂嚼舌根呢!”
不硬不軟的幾句話,卻將玉淑梨的責備不著痕跡的頂了回來,不但為自己不起身行禮的行為做了推脫,還大大方方的表現了自己不與心怡公主爭搶風頭的知書達理的一面,並狠狠的諷刺了玉淑梨如長舌婦般捕風捉影的粗鄙行為,可謂一言頂三句,句句綿裡藏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