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之色,錦染見狀抬頭看向了他,神情嚴肅:“我有些話要與你說,你讀書若真是那般要緊,我便也去書房等著你讀完再說,恰好,之前那本遊記我也還未看完。”
辛末渾身僵硬,看著錦染這冷淡的態度,一時只疑心染妹這是要直言她已後悔成婚一事,要拋下他和離回京去了,不,或許,是要去邊城,尋關西王錢泰?只是為何呢?明明之前他們還是那般情深意重,明明發現了避子湯後他這幾日已識趣不再來煩擾她,染妹,竟還是不肯改唸嗎?
”你既然不著急,我便就在這說了?”錦染皺著眉頭又問了一遍,見辛末一臉怔愣,卻還是不理會她,不禁深深吸了口氣,儘量冷靜的按著早已打算好的腹稿慢慢開了口,問起了辛末這幾日態度這般轉變的緣故。
而辛末這邊,不知是不是因為不願接受,在滿心的驚惶難過之中,分明就近在眼前,他卻只覺得錦染的話語竟好似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般,每一句後,他都需好久才能明白那話中的含義,只是越聽,他卻也越發發覺,錦染所說的好像與他預料的並不一樣。
“……也想了許久,成家這事我並沒什麼經驗,或許是有哪處做的不好我自己都未發覺,只是無論如何,你也總不能就這麼一言不發的誰也不理了,有話為什麼不能好好說呢?有什麼事是好好商量不成非要這樣硬憋著冷戰的!冷戰這事最是要不得,你冷久了,小事都冷成大事了,就是真打算相敬如冰,你這也太快了點!咱們成親可還不到一個月呢!明明之前還是一口一個染妹口口聲聲永不背叛的,辛子安,你這簡直、簡直是太過分了!”
剛開始錦染還能控制著自己的口氣用詞,儘量本著解決問題的目的好好的檢討自己,詢問對方,但慢慢說著說著,錦染心頭的酸楚委屈也漸漸泛了起來,話也就慢慢變成了指責控訴。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這廂還在床榻間你儂我儂他煞多情呢,轉眼就翻臉無情對她冷暴力了,哪個新嫁娘能受得了這般委屈,也就是錦染,有上輩子的眼界閱歷撐著,這會還能拋下面子矜持好好的問他,若她真是個正宗的本土庶出小姐,這會怕是真的只能獨守空房自個垂淚了!
只是錦染這廂越說,卻也越漸漸發覺了辛末的不對,之前她檢討自己都沒見辛末有什麼反應,這會兒分明是在說著辛末的不是,他怎麼還看起來越來越高興了一樣?看著辛末越來越亮的眼睛,一陣陣的違和感湧上來,錦染的指責就也漸漸說不下去了。
辛末趁此機會,終於拉了錦染衣角,小心翼翼又滿面期盼的問出了進門後的第一句話:“染妹,你,你並非是後悔成婚,要棄我而去?”
錦染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大怒,猛地起身抬手甩開了辛末,大聲道:“我後悔個【嗶——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後悔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走?做夢嗎!”
得知事情並非如自己想象的那般,辛末先是滿心欣喜,緊接著卻又被錦染的震怒反應嚇了一跳,連忙也跟著起身,連連道起了歉,只說是自己錯了讓錦染莫要這般生氣,只是接著到底還是小聲的問出了這樁烏龍的起因:“那染妹你為何要偷著喝那避子湯呢?”
此言一出,錦染的震怒便好似忽地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因為不知道有金桔的存在所以辛末早已經知道了這事,錦染在原地愣了半晌,張口想要解釋,但只說了個“我”字,便又是啞口無言。
的確,避子湯一事,錦染便是有萬般理由,也總是是她一人隱瞞在先,雖說她本來是打算等待時機慢慢與辛末說清楚,但這個時候再說這話,便總覺得有推脫狡辯之嫌。錦染滿面羞窘的立在當地,一時只覺得自己剛剛還滿腔正義,指責辛末有事不會兩個人好好商量的話,這會全都啪啪啪的打回在了自己臉上,當真是又疼又響。
不過辛末到底還是善解人意的,雖然心裡也極想知道那避子湯的緣故,但瞧見錦染這會的面色,還是主動上前,小心開解道:“無事的,你不說,一定自有緣故,都怪我一時莽撞這才……”
“不全怪你!”好在錦染倒也不是為了面子死不悔改的人,聞言忽地開口打斷了他,低頭揉了揉臉,也抬頭認錯道:“對不起,我該早點與你商量的。”
☆、第四十七章
“啊,一個月功夫怎麼過的這般快,還沒覺得怎麼著呢就完了!”錦染掀著車簾子最後瞧了一眼他們度蜜月的地方,頗有幾分不捨的樣子:“這莊子真不錯,等以後有空了一定要再來幾回,只可惜康州這地方不怎麼下雪,要不然在雪景裡泡溫湯那才舒服呢!”
錦染剛剛說罷,還沒等辛末答應便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