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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鬱觀音切磋,悻悻地拱了拱手,抱著拳轉身向花園牆邊去,遠遠地一躍,兩手扒在牆頭,待坐在前頭看見濃煙燃起處,鬱觀音已經跟金折桂纏鬥起來,便跳下牆,邁步進去茫茫大雪中。

“那小子走了。”鬱觀音嗤笑道。

金折桂點了點頭,未免力氣鬆懈下去,不肯開口說話。

鬱觀音嬉笑道:“你這丫頭真是臉皮厚。”她看金折桂的槍法就如兒戲一般,料到她是跟錯了師父,結果越學越差,於是提著長槍一挑,就將金折桂的長槍挑開。

“娘娘,你教我鮮卑話吧。”金折桂待撿起長槍,又笑嘻嘻地圍在鬱觀音身邊。

“嫁不成那小子,將來出不了關,還要學?”鬱觀音奚落道。

金折桂蝨子多了不癢,笑道:“為什麼不學?將來嫁不出去,學著娘娘你假死,我也要出關。”

“你這是什麼人呀,聽師兄說你小小年紀,還是嬌滴滴的小女孩兒,就對自己十分狠辣。”鬱觀音想著沈氏是十足的淑女,金將晚是寬於對己嚴於律人的人,都不像是把金折桂養成這性子的人。

金折桂笑道:“我上輩子就是到處遊竄的人,一副好嗓子,哪裡有人生孩子娶妻死人,往哪裡湊,跟人家戲班子一起胡亂唱兩句,又有銀子接著流竄了。”

“好一個享不得福的命,按說你跟玉破八沒成,我都不稀得搭理你。但誰叫咱們也算投緣呢,我教教你就是了。想我們師兄妹們當初劫鏢的時候……”

“你們不是鏢局嗎?還劫鏢?”金折桂伸手抹去額頭的汗,心想範康、鬱觀音這都是什麼人呀。

鬱觀音笑道:“黑吃黑的事,你這丫頭又不是沒見過。”說著,就一邊跟金折桂比試槍法,一邊教導她鮮卑話。

到了傍晚,眾人都知道玉破禪走了,梁松等人本意是要帶著大黑去追,但北風大雪掩蓋了蹤跡,就連大黑也尋不到玉破禪的氣息。於是眾人想著明年去大黑山谷的時候,玉破禪總會回來,於是安心留下。

大雪到了十二月,就成了暴雪。

金將晚回宅子的日子越來越短,金折桂那點子傷春悲秋也因屢屢聽說西陵城裡民居被大雪壓垮,大營裡馬匹兵卒被凍死數百等訊息打散。

待到十二月三十日晚,金折桂、金將晚等人都聚在一處過年。

許久不曾吃到新鮮的菜蔬,好不容易金老夫人打發人送來了一些,眾人吃著,不覺都胃口大開,獨有金潔桂,因柳四逋還留在營地,有些悶悶不樂。

過了一更,忽地有人來報柳四逋回來了,金將晚大感意外,慌忙叫了他來,問道:“不好好在營地,過來做什麼?給大營裡送去的酒肉莫不是不夠?”

柳四逋慌張道:“伯父,西陵城外來了一群拖家帶口的鮮卑人,據說是拓跋人,這事該如何處置?外頭又要下雪了。”

金將晚握著筷子,咬牙道:“先去瞧瞧。”

暴風雪一來,城外的鮮卑人定只有死路一條,但若放進城來,若那些拓跋人恩將仇報呢?畢竟,拓跋人早先還跟錢老舅爺等人勾結過呢。

“我也去。”金折桂趕緊跟著起來。

梁松等人紛紛起身,沈氏忙拉住金折桂:“魁星,你別胡鬧。若是風吹得頭疼了……”

“母親沒事,叫二姐、阿五陪著你守夜。我跟娘娘一起去。”金折桂伸手拉了鬱觀音一把。

鬱觀音笑道:“我的人是慕容部落的,拓跋人被凍死,跟我有什麼相干?”

“虧你還叫觀音。”蒙戰低聲嘀咕。

金將晚道:“這是我的事,跟諸位不相干,諸位接著吃酒吧。”說罷,裹著披風隨著金折桂出去,半路上回頭,見金折桂、嚴頌、梁松等人跟著,又對金折桂道:“你回去。”

“父親,走吧,大黑的天,誰能看見我?”金折桂攬著金將晚的手臂說。

金將晚推了她兩下,看她這般固執,又聽柳四逋說部下並西陵城縣令等都在等著他,於是大步流星地向外去,出了門,翻身上馬,又瞧見金折桂、鬱觀音二人裹得嚴嚴實實,不出聲不會被人察覺出是女子,這才放下心來。

“將軍,萬萬不能開了城門,咱們的人尚且吃不飽,放了他們進來,也沒糧食給他們。況且,他們若是殺人放火,咱們攔也攔不住他們。”西陵城縣令道。

金將晚點了點頭,一路騎馬奔到西城門門樓上,邁步上了城樓,居高臨下看去,只見下面擠滿了推著家當的拓跋人,不時有嬰孩啼哭一聲,聽聲音,那孩子似乎餓了許久。

“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