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午時,金折桂一群人還不吃飯,心想他們莫不是糧食所剩不多了?
“這工匠是我們中原人吧?瞧著這牡丹這蓮花。”金折桂將東西放心,“東西好得很,替我多謝你們將軍。慕容賓,送客。”眼瞅著二十幾個柔然人走了,掂了掂一根金簪子,若有所思地沉吟起來。
“這些東西,回了中原,我也送得起。”玉破禪淡淡地看向那堆金燦燦的首飾。
“此一時彼一時,嘖嘖,我瞧著不光丫頭,就連阿五都動心了。”鬱觀音唯恐天下不亂地說。
戚瓏雪拿著首飾的手一頓,此時才看見蒙戰立在門邊氣鼓鼓地向這邊看,忙丟下首飾道:“蒙大哥,我就是瞧一瞧。”
“阿五,我知道。”蒙戰待要說他也送得起,又想自己的家當還不如戚瓏雪的多,心裡氣哼哼地,半天衝著鬱觀音撒火,“你的人什麼時候才能來?”
鬱觀音道:“哪裡能這麼快?又下了雪,只怕要遲上半個月才能來。”
蒙戰氣咻咻地說,“我去迎一迎。”
“不可,呂雲醉只怕在山寨外設下埋伏,叫人監視咱們呢。稍安勿躁。”金折桂思量著該尋一個法子化被動為主動才行。
“折桂,船到橋頭自然直,呂雲醉一時半會,是不會想殺咱們的。”玉破禪道。
鬱觀音笑道:“玉小哥別放心的太過,仔細人家一擲千金,打動了神女的芳心。”
“你別幸災樂禍,有你哭的時候呢。”金折桂冷冷地瞥向陰陽怪氣的鬱觀音。
鬱觀音嗤笑一聲。
待又了兩日,呂雲醉再叫人送東西來,鬱觀音已經做好欣賞玉破禪氣惱的準備,卻見那柔然人送來了八個匣子,待瞧見金折桂開啟匣子後沉默不語,就幸災樂禍地問玉破禪:“快去瞧瞧,送來的是什麼?”
玉破禪挨近看了,就對鬱觀音道:“娘娘怎麼不自己來看看?”
鬱觀音見蒙戰、嚴頌、玉入禪等人的神色都不對,只得湊近來一看究竟,見匣子裡竟然裝著人頭,再一一看那人頭的面目,赫然是她屬下的人頭,不禁臉色一白。
“多謝你們將軍,只是剩下的那一半也送來吧,人都死了,總要叫人家整個兒下葬。”金折桂將匣子一一蓋上。
“是,我們一定跟將軍說。”那柔然人用中土話來答,看金折桂並未驚慌失措,心想金折桂倒是鎮定自若得很,叫她做呂雲醉的王子妃,也不算委屈了呂雲醉。
“請。”金折桂道,待這群柔然人走了,就問鬱觀音:“柔然人有多少會說中原話的?”回憶一番,那屢次搭話的人次次都在偷偷摸摸地打量眾人的神色,顯然是在揣測他們山寨裡眾人有沒有因呂雲醉的連連示好出內訌。
“少得很。”鬱觀音也留意到那中年人了,“看那人氣度,他應當是呂雲醉的軍師。”
“我去殺了他。”金折桂果斷道。
“不要打草驚蛇。”鬱觀音、玉入禪異口同聲道。
玉破禪道:“這一月裡呂雲醉沒來,會不會,是去……娘娘的營地裡了?如此,呂雲醉就是已經離開了柔然,咱們趁機偷襲,然後,請娘娘擔下‘聲東擊西’的擔子。到時候呂雲醉懊惱自己棋差一招,也不會怪到我們頭上。”只要不撕破臉就好。
鬱觀音先不肯說話,隨即想到自己的營地興許當真被呂雲醉偷襲了,立時道:“好,只要你們能重傷柔然,我鬱觀音就替你們擔下擔子。”
“收拾收拾,我們出發。”金折桂伸手在裝著頭顱的匣子上敲了敲,隨即去換了衣裳出來。
一行人立時騎馬出了寨子,眼瞧著白茫茫一片大地上,才離開不久的柔然人留下一隊清晰的腳印。
待跑出一截路,金折桂對其他人道:“你們繞開,我過去看看能不能問出呂雲醉到底哪裡去了。”
玉破禪忙道:“你答應過我,不用美人計。”
“姓呂的都不在,我去哪裡用?放心,顧忌著姓呂的,他們不敢拿我怎樣。”金折桂道。
玉破禪思量再三,見沒有危險,這才點了點頭。
“小前輩,你小心一些。”蒙戰惴惴不安地說,總覺得自從自己說過美人計過,玉破禪看他不大順眼,待金折桂點頭後,就隨著玉破禪遠遠地繞開。
金折桂縱馬跟上前面的人,果然前面的人聽見馬蹄聲,就立住馬,嚴陣以待地回頭,見是金折桂,不覺放下心來,看她一張臉被寒風凍得越發雪白甚是可愛,不似在山寨裡那般謙恭,因沒有旁人,便大大方方地看起她來。
“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