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大夫,他們給我在身上扎針真的好痛。”
洛芷珩聽到那虛偽做作的聲音幾乎要吐出來了,雲訶,也是她這個冒牌貨能叫的嗎?
穆雲訶的聲音似乎溫和了一點,但卻帶著一種不知名的僵硬:“聽話,好好的看大夫,只有這樣你才能好起來,你難道不想好起來嗎?想起來和我之前的所有事情?”
“我想我想!可是能不能不要讓我喝那些好苦的湯藥?能不能別給我扎針?你能不能一直陪著我?我不要離開你,看不見你我就好害怕。”洛凝霜驚慌失措的哭道。
洛芷珩終於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洛凝霜正抓著穆雲訶的衣袖,穆雲訶站在距離床鋪有半步的距離,說不上疏離,但卻絕對不算親密。172。
洛芷珩看見洛凝霜的那一瞬間,是控制不住滿身的恨意和仇恨的,火紅的眸子裡變得暗沉如血,死死的瞪著洛凝霜的臉和那隻僅僅抓著穆雲訶衣袖的手。
這個死不要臉的踐人!竟然一醒來就勾引糾纏穆雲訶。而在看到洛凝霜那張曾經她也有過的臉,洛芷珩只覺得觸目驚心,恨意和驚恐瘋狂來襲,她曾經對著那張被毀掉的容顏,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短暫的睡夢裡也總是被那張恐怖詭異的面孔驚醒。
她的夢裡,都是穆雲訶冷酷厭惡的面容和目光,她的夢裡,穆雲訶狠狠的推開她,不讓她靠近,她的夢裡,穆雲訶的目光裡是濃濃的懼怕和陌生。在她那長達一年的噩夢裡面,穆雲訶沒有一次靠近過她,永遠是厭惡,冷漠,唾棄和抗拒。
她分不清那個夢究竟是夢還是真實會發生的,她不知道當以後她在看見穆雲訶,當穆雲訶真的看見她那張扭曲的好像魔鬼的臉的樣子,會不會如同那些夢境裡的場面一般,厭惡的恨不能殺了她,不認她?!
她被那些噩夢和現實的殘酷與恐懼折磨的身心俱疲,曾經甚至出現了嚴重的幻想自殺症狀。她自我厭棄的在死亡的邊緣一次次的遊離掙扎,沒有人能拯救她。如今她卻還活著,她都不知道那段黑暗的歲月,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沒有光明和希望,她究竟是怎麼走過來的,究竟是怎麼從地獄裡爬出來的?
如今那張帶給她巨大傷痛和絕望的臉再一次出現,還是她的仇人頂著一張她憎恨的臉,鳩佔鵲巢的佔據了她的位置,對著她的男人撒嬌獻媚,洛芷珩的情緒在那一刻爆; 發的徹底,不可阻止!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洛凝霜和穆雲訶之間,一手緊緊的抓著洛凝霜的手腕,目光陰狠殘暴,滿身煞氣。
“你做什麼?!”洛凝霜被洛芷珩那張鬼面和滿身煞氣兇殘震懾住了,嚇得尖叫起來。
“巫醫你要做什麼?”奶孃也是一臉的緊張,身上已經蓄滿了凌厲的風暴和內力,想要攻擊洛芷珩。
反而是穆雲訶,這個愛洛芷珩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這個人們口中傳唱和頌揚的痴情男子,此刻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被人嚇得花容失色,竟然沒有上前幫忙,反而是更加的後退一步。
洛凝霜卻嚇壞了的忽略了穆雲訶那些完全是下意識退避的舉動,求救的看向穆雲訶,滿眼淚光的尖叫道:“雲訶救我!救救我啊!”
穆雲訶也好像是被洛凝霜的驚呼喊得一下子就驚醒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這尷尬的位置,他怎麼能在阿珩受傷被嚇的時候不進反退?他怎麼能眼看著阿珩受驚而不管不顧?這還是他嗎?他究竟在幹什麼?
一瞬間巨大的愧疚感和罪惡感充滿了穆雲訶的心房,他煩躁的臉上有掩藏不住的戾氣,甚至不敢面對他的阿珩的目光,直直的 看著那突然出現的巫醫,再一次開了尊口:“放手!”
洛芷珩也驚醒過來,暗恨自己竟然一個沒忍住的失態了,還差一點露餡。可穆雲訶不是已經三年不怎麼開口說話了嗎?為什麼今天就一次又一次的開口呢?呵,他還真的是對‘她洛芷珩’情真意切呢,為了洛芷珩就什麼都能做了?為了洛芷珩就願意開口說話了?還真是情深似海啊,可是怎麼就認不出他所在乎的這個洛芷珩是假的呢!
洛芷珩雖然懊惱自己的衝動,但卻沒有放手,穆雲訶維護踐人,她便越發憤怒,手下的力道更加重,洛凝霜尖叫的聲音更加尖銳。她卻嗓音嘶啞的彷彿七八十歲快要死了的老媼,陰陽怪氣的道:“放手?神官閣下可知道你這位夫人的身體裡住著一個魔鬼?而且還是一個罪大惡極喪心病狂沾滿鮮血的惡魔!倘若我現在放手了,這個惡魔將會危害你和你的府上的所有人!神官閣下還讓我放手嗎?”
此刻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