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今天他宣佈要將她送給拓跋羽時,她的心就一直緊得慌,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雖然說她自己原也有這個打算,畢竟大皇妃的話,她還要記著。
大皇妃……要她當殺手。
而這要殺的人,便是宮裡的人。
所以,她一定得入宮。
但就算入宮是她自己的選擇,拓跋塵有必要送來這件粉衣嗎?
還贈送小妾的象徵?
安陵愁月抿唇抓起了那件衣裳,剛要有所動作時,有人推開了側窗。
“誰?”她猛側過頭,那人已然跳進屋裡了。
“是你。”
安陵攬月!
她有些驚訝的放回那件衣裳,“你來做什麼?”
安陵攬月走了過來,當他的視角觸及她手裡的衣裳時,眼眸裡憤然升起了怒火。
“那個男人竟然這樣子對你。”他似是很激動般的衝過來扯去了那件衣裳,那力道直叫安陵愁月的身子隨之動了動。
這人的行為阻止,未免也過於粗魯了些。
才想著,她手腕猛地被扣住,她回過神來,想扯回自己的手,奈何他的力道大得驚人,硬是讓她動彈不得。
“我帶你回家,我不會讓那個男人把你送給別的男人。”
他的語氣有點不對。
安陵愁月看著他憤怒而焦急的神色,心頭微微一暖,這是兄妹情?
安陵府裡也有如此重視她安陵愁月的家人嗎?
因為這一猜想而遲疑,她的身子便被拉到了門外,不想……外頭竟站著一個人。
“月月。”
安陵愁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為什麼黑夜總和她有緣,為什麼每天晚上她都不好安眠呢?
她甩開安陵攬月的手,“小羽,你怎麼來了?”聲音儘量放柔。
拓跋羽是剛受到過傷害的人,此時的他很敏感,對周圍的環境充滿了不安,所以她說話的語氣重不得。
一看見叫自己信任的安陵愁月,拓跋羽直覺的又往她懷裡鑽。
“月月,陪小羽,我不要一個人睡。”他抽抽鼻子,好似受到什麼驚嚇似的道,“我醒了可是沒看見你,有壞人,一屋子都是壞人,他們要打小羽,好痛!”
他可憐兮兮的仰著腦袋看她,那皺起的五官和眼角的淚痕無一不說著他有多害怕。
安陵愁月眉眼一軟,任他把臉埋在自己的頸窩裡,剛想開口安慰兩句——
“放開她!”
突地,一聲曝喝響來,再下一刻,拓跋羽被安陵攬月用力的推開了。
安陵愁月迅速移身,將險些跌倒的拓跋羽穩住。
“大哥,不要對他動粗。”她沉著聲音道。
安陵攬月一怔,眼裡有絲絲的不確定,似是沒想到會得到妹子的反對。
“愁月,他……”
“他是十皇子。”
☆、兩男一女的夜晚(2)
聞言,安陵攬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個漂亮的十皇子,他當真如外人所傳言的一般是個傻子嗎?
可是瞧他一直往愁月懷裡鑽的舉動……他眯眼,“他是騙你的。”
安陵愁月睨了他一眼,“我不可能跟你走的,你先回去吧,你嚇到小羽了。”
她伸手抱住拓跋羽的雙肩,用行動告訴安陵攬月,她根本不介意和小羽如此親近。
安陵攬月瞠圓了雙目,“原來如此,你根本就是個恬不知恥的……淫…dang女人……”安陵攬月拂袖,氣憤不已。
她雙目一冷,眼神越見冰寒。
她懷裡的小羽是第一個察覺到怒意的人,“月月……”他不安的抬起一張淚眼婆娑的俊臉。
“小羽乖,沒事。”她拍拍他的背部,再看向安陵攬月時,眼神變得更加的冷漠,“我是什麼樣的女人,不需要你來評判,如果今晚你只是想來說這句話的話,那麼你可以滾了。”
她不是坐在這裡找罵的。
安陵攬月見她臉色不對,整個人突然又緊張了起來,“愁月,你知道大哥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一時氣昏了頭才口不折言,你不是那樣的人,我只是、只是……”只是嫉妒那個可以光明正大抱你和眼前這個傻到不知男女界限,能夠擁有你全部溫柔的男人。
拓跋塵和拓跋羽,他們都比自己來得幸福。
“不用多說了,你走吧。”她轉過身,薄紗下的紅痕為此而完全暴露在安陵攬月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