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安陵愁月是真的從狼群裡逃過一截。
可是難道她……是靠自己闖出狼群的?
想到是這可能,寧靜嫻和翠竹後腿一步,臉色微變,本還有些張狂的翠竹往後腿一步,縮在寧靜嫻的身後。
她不想再掉第二顆牙了。
背對著她們的安陵愁月慢悠悠地穿上衣裙,她轉身時,一襲藍裙叫她看上去清爽有加,薄紅的臉色為她平添了幾分女兒的嬌俏。
“既然皇家有這規矩,寧夫人又是王府的理事,理應在昨天就來告知,而不是等愁月犯了錯再來,如果愁月有錯,那麼寧靜嫻你督促不力,又該如何自罰?”她拿起塌上一條藍色的帶子,動作利落的將腦後的長髮束起,冷冷地發問。
“我……爺在屋裡,我怎麼進?大白天的幹那種事,你女人還要臉不要……搞得全府的人都知道。”他們關在房裡兩夜一天,全由丫環送飯菜進來,寧靜嫻自然是聽那丫環說的。
寧靜嫻當她是慾女嗎?安陵愁月淡瞟了寧靜嫻那嫉妒得有點扭曲的臉,決定不告訴澄清,他和拓跋塵關在屋裡打架的時間比較多。
“愁月和夫人又豈不是一個意思,爺在這裡不讓我走,我又有什麼辦法?”安陵愁月故意擺出無奈的表情,“他那麼迷我,纏著我,不讓我從這扇門走出去,小小女子的我,哎……”
看寧靜嫻那張精彩的臉變了又變,安陵愁月終於懂了,凡事的確不一定都要硬著來,幾句話就讓對方氣得想撞牆……才是高竿的手法。
看來,偶爾用用洋澈的“不要臉”方案,還挺實用的。
“安陵,你臉皮也太厚了,這種事情怎麼能說得這樣理所當然,你到底還是不是女子。”翠竹紅著臉,替主人出頭了,“我們夫人好心來提醒你進宮,你在這裡炫耀這些……我定要說與皇后及華妃娘娘聽,叫她們看清楚你是什麼樣的女人。”不管如何,絕對不能讓華妃娘娘對這賤人有好感。
“牙齒補上了?”
“呃。”翠竹直覺的後住右臉,“沒……沒有。”氣勢又弱了。
“不是大門牙,說話才能這麼利索啊。”
她的語氣是在可惜些什麼?翠竹牙癢癢的好想罵人,卻又不敢破口大罵,縮著肩膀,又低下頭了。
寧靜嫻見此,恨在心裡,翠竹這沒用的奴婢,回去之後她要好好教訓她,不過就是一顆牙,至於忌憚到現在嗎?還說什麼來日方長,都不用來日了,眼下她就沒辦法了。
“安陵愁月,你打落翠竹的門牙這筆帳……”
☆、進宮(2)
“我推你下水?”寧靜嫻一幅你想太多的不屑表情,“憑以前你我在府裡天差地別的地位,你以為我需要這麼髒了我的手?再說一個要跟男人私奔的女人,我又何必多做手腳。”而且,安陵愁月可是受氣包,誰要有不順找她出氣是府裡默許的小事,爺也才不管這些。
安陵愁月雖然是安陵副將的女兒,但哪比得上她,她可是右相武劍鋒的表倒女,論起來她的表舅還官高一級呢。
豐城裡,大家的風言風語傳得可多了,誰不知道她安陵愁月在府裡的卑賤,如果安陵雲雷真心疼女兒就不會坐視不管了。
寧靜嫻說得不無道理,安陵愁月低頭思忖著,這安陵愁月在府中的地位,她來的第一天就領教過了,對一個沒有任何殺傷力,甚至可以用來出氣的女人,下手殺人是不明智的。
她犀利的眼神在寧靜嫻和翠竹兩人間來回看著,看得她們頭皮發麻,她的眼神太利,總感覺帶著刀似的,特別是她很冷酷地盯著一個人看時,那氣勢像是用眼神和人過招試的。
寧靜嫻就算再驕橫,也是個養在深閨裡的女人,翠竹就算再跋扈,終究也只是個下人。
“看什麼,又不是我們做的,你應該去找別人算帳,再說了,你在府裡的人緣本來就很差,誰知道是哪個人下的手……”
安陵愁月收回視線,“進宮的事,不勞二位,我自己會去。”
說罷,她抬腿率先走出了脫骨閣。
寧靜嫻急步跟上,“不行,你從來沒進宮過,對地勢又不熟,我……”
“不用了。”
寧靜嫻猛一跺腳,她身後的翠竹低聲催語,“夫人,我們就進過一次宮,這是機會,不能失掉的。”
寧靜嫻瞪她一眼,“閉嘴。”她比她還明白,不然她大清早的七早八早來這晦氣的脫骨閣是來幹嘛的。
安陵愁月一身素淨的出現在主屋,叫主屋裡的下人都詫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