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有實權,才可以報復一切傷害他的人。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宣沈存章、酈容與、李延年覲見!”
三人眼眸裡閃過不同的訊號,卻都沒有問詢,在太監公公的帶領下,朝舉才宮翩然走去。
有好奇者不禁問道:“公公,我們呢?”
李公公瞧也沒瞧他,怪腔怪調地伸出蘭花一指,“你們可以出宮了,舉才榜剛剛已經貼了出去。”
“那他們三人是怎麼回事?”
“放肆!狀元、榜眼、探花也是你們能夠詬病的?也不瞧瞧他們是誰。聖上親自召見,自然是青睞有加。”
門庭若市的舉才宮一下子變得清靜無比,好像從沒有喧譁過一樣,就連臺階上的足跡也被清掃的宮女太監抹得乾乾淨淨。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周文帝放下書卷,目露讚歎,“此次你們三人便是殿試前三名,是由朕欽點的。”
“皇上聖明!”
“延年的文章落拓不羈,文采斐然,探花無疑。只不過安民公主、存章,你們倆卻都是妙筆生花,才高八斗,又兼針砭時弊,發人深省,對於如何治國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簡直不相伯仲,所以朕還有些猶豫。”周文帝緊蹙的眉頭忽然舒展,笑道,“索性朕出一個是非題,你們誰答得略勝一籌,便是今科狀元郎!”
“皇上聖明!”
周文帝略一思忖,深沉的眸光迅速掠過酈容與,便道:“女人是否可以為官?”
酈容與眉頭一皺,敢情這題是算計到她頭上來了。餘光瞟了一眼沈存章,他嘴唇微勾,似是心中已有滿意答案。
“安民公主,你如何認為?”周文帝“和藹可親”地問。
“回皇上,容與自然認為,女人可以為官,不然就不會站到這裡。”
☆、天教佔盡秋光
周文帝點了點頭,目光看向沈存章,“存章,你怎麼認為?”
“存章以為,女人不可以為官。”沈存章淡淡地說道,如果她不做官,那麼可以被緊緊地捏在他手裡,任他作為。
“很好,你們兩個人是不同的想法,那麼,誰先來?”周文帝眯著眼睛,往後一靠。
酈容與上前一步,“請問皇上,您是否認為容與是國之棟樑?”
“安民公主你有治國之才,若能為國效力,自然是國之棟樑。”
酈容與微微一笑,“請問皇上,招賢納才是為了什麼?我想當然是為國效力。容與不才,卻有一腔忠君之心,甘願為皇上所用,皇上難道不想如虎添翼嗎?古人常說,聊勝於無,容與雖然是女兒之身,卻自信比一般男子要強。”
沈存章忽然一笑,酈容與轉頭看向他,嘴角笑意不減,“沈公子,莫非認為我說的不對?”
“安民公主,首先,存章承認,你的確是才華橫溢,學富五車。可是,我且問你一句話,你可考慮過有朝一日會退隱朝廷轉身相夫教子?”瞧見她神情一滯,沈存章繼續說道,“婦人之仁,紅顏禍水,這些詞都說明女人天生不適合從政。況古人有牝雞司晨之說,也就是指責女人越俎代庖做了男人的份內之事。試想,兩軍對戰,將軍非孔武有力,而是弱不禁風,士氣何振?傳聞蘭陵王男生女相,上陣之前還需佩戴猙獰面具以此來恐嚇敵軍,由此可見,只有男人在與敵軍交戰之時,才可以揚國威,定軍心!眼下,若是洛國來使,親迎他們的只是一個女官,他們又會做何感想?定然會以為我國無人。雖然,安民公主一腔熱血,可是不知情者必定輕視之,或有狎暱之意,周國的國威何在?周國的形象何存?假使有朝一日,安民公主成親生子,勢必要遵守三從四德,那時候,又如何背離三從四德只聽皇上一人調遣?最後一點,女人的身體虛弱,每月又有幾日不便,又怎麼能夠全心投身於國事之中?國之棟樑,必定是堂堂七尺男兒,頂天立地,無謂風雨,可揚國威!像安民公主一樣的女人,應該藏身於男人背後躲避風雨,而不應該出來拋頭露面!”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周文帝不住地點頭,好像說中了他的心思一般。至此,酈容與也終於明白,周文帝出此題的用意,只不過是想讓自己知難而退。可是,酈容與目光堅定,重新噙起那一絲微笑,明眸秀麗,秋波盪漾,櫻唇輕啟:“不愧是周國第一公子!沈公子唇槍舌劍,思路分明,令容與佩服。沈公子認為,女人不能為官的理由有:一為敵軍恥笑,不能揚我國威;二女人要遵守三從四德,相夫教子,是嗎?”
沈存章微微頷首,“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