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接受了神木本源,境界可謂一日千里,但因認了程梓川為主,程梓川未渡劫,他也不會渡劫,以免反噬主人。
程梓川搖搖頭,還沒說什麼,那邊的大樹倒是開口了:“你們快走吧,仙帝快來了。”
扶桑轉身一拜:“多謝。”
“……不必了,”大樹的語氣頗為奇異,彷彿想說什麼又壓下了,溫聲道:“你……唉,幫你是應該的,你好好保重吧。”
說罷,長條一甩,直接將二人一狐推下了階梯。
幾乎是在瞬間,明啟仙帝的身影緩緩出現。
“桑木前輩,我追尋妖魔至此,他們的氣息為何忽然斷了?”仙帝聲音溫和,卻蘊含無盡的威嚴。
“仙帝,是我助他們離開了。”桑木並未撒謊,實話相告。
仙帝一頓,倒是並未發怒:“能告訴我原因嗎?”
“仙帝,您承接上任仙帝之位不過才千年之久,而老朽受神木恩賜,守護仙界都上萬年了,”桑木嘆道:“老朽妄言,有些事還是看的比您清楚的。”
也的確如桑木所言。
當初仙帝還不是仙帝之時,就常常來到這裡,還曾受過桑木指點,是以仙帝對這桑木很是敬重。
只是七百年前聖尊隕落,仙帝追殺古楓,爭搶至寶,桑木幫了古楓逃走,仙帝就很少來了。
但是這一回,桑木又幫了他的敵人。
“看的清楚又有什麼用?”仙帝淡淡道:“桑木前輩,我不希望這樣的事再有第三次,否則縱然前輩是神木本源,也逃不了仙界規則的懲處……”
留下一句似是警告的話,仙帝就離開了。
桑木嘆了口氣,低低道:“神木,神木早就隨著聖尊的隕落枯萎了啊……”
人間界,天臨城。
飛簷閣內,包廂裡坐著兩個年輕男子,一個藍衫長袍,風流俊美,正埋頭喝酒,另一個身著勁裝,雖生得俊俏,卻是一張娃娃臉,整個人看著開朗又活潑,與鬱郁的藍衫人形成鮮明對比。
這兩個人正是古靈墓一役後變成好友的傅衍之與花驊化。
這時,又一個紅衣女子推門而入,笑盈盈的說:“傅少宮主,難得來我這一趟,怎麼鬱鬱寡歡的模樣?是嫌姐姐招待不周嗎?”
傅衍之苦笑:“蘇娫姐,你別打趣我了。”
蘇娫看了他好一會,慢慢斂了笑容,“三年了,全天下都快傳遍了,說你為了九源門秦筱與程曜爭鬥,甚至連帶隕雷宮與程家決裂,說你痴心不改為秦筱出生入死,如今秦筱終於要與程曜結為道侶,甚至有人還傳言你要去搶親……小傢伙,我可不相信你是這麼糊塗的人啊。”
傅衍之正苦悶著呢,聞言噗的一聲,酒都噴了:“這麼離譜的話誰傳的?雖然我是喜歡秦筱,但隕雷宮與程家翻臉跟這完全沒有關係啊!”
“我就知道。”蘇娫勾勾嘴角,坐下來也倒了杯酒:“那你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傅衍之臉色嚴肅起來:“蘇娫姐,三年前我拜託你找的人還是沒訊息嗎?”
蘇娫道:“我還是那句話,他們去了九源山,而後就一直沒蹤跡了。”
花驊化大大咧咧的說:“肯定被九源門扣了,不然人還能人間蒸發啊。”
蘇娫瞄了他一眼,花驊化閉嘴了。
“小傢伙,你跟我說實話,三年前跟你一道來的小姑娘不是你表妹吧?還有你說的表弟……我說你怎麼一下子冒出這麼多親戚來?”
傅衍之:“表妹是假,表弟是真。”
蘇娫搖搖頭,一點不驚訝。
傅衍之想了想道:“九源山,我的確是要去的。”
花驊化笑嘻嘻地點頭:“對嘛,是男人就去把喜歡的妹子搶回來,傅兄我支援你!”
蘇娫面無表情又瞄了他一眼。
花驊化:“……”這年頭怎麼越美的姑娘瞅著越是可怕呢?
傅衍之嘆了口氣:“花兄,我是要去尋人,不是搶親!”
雖說這般說著,但語氣卻有些捉摸不定。
“衍之,不是姐姐說你,那個秦姑娘的確不適合你,當初你在古靈墓救了她的命,反被她師父玄豫真人打成重傷,她倒是沒說一句話,後來卻又三番兩次讓你幫忙,知曉你得了古靈墓傳承,又求你拿出靈藥幫她程師兄抵抗心魔……你為她做了這麼多,她除了一個謝字還回過什麼?她若是真心喜歡程曜,就該放過你,讓你另覓良緣,這麼攤著一個又扒著另一個算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