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和十一皇子,現在簡澤已死,剩的就只有一個簡辭了。
可此時興帝的忽然出手,讓李貴妃瞬間就看清了一件事情。
興帝的心,還是在太子身上的。
雖說李貴妃意會的有些左了,可終究得出的結果卻還是對的,陸茉幽看李貴妃臉上便知曉她現下悟到了哪裡,也不出口點破,如今形式無非便是相互利用,他們這些人各取所需的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利用著彼此,李貴妃想從她這裡知道些什麼內情,而她也有心,想要透過眼下尚且行事方便的李貴妃和十二皇子簡淮兩人,行上一些事情。
“娘娘自然是知道的,只要聖上的心意一日不改,那麼不管是誰,不管廢了多少心思,都難逃一個結果。不必遠看,娘娘只看當下便知。”
李貴妃自然知道,從簡澤的身上她就看到了這些,皇室的孩子不好將養,就算是能平安生下,卻也未必平安長大,即便長大了,若不牽扯奪儲尚且可能安穩老死,若沒有,輸贏之間便會死於非命。
興帝曾經慘烈奪儲之戰,一眾兄弟都為這儲位而用進了命,她知道這些,所以曾經安分守己的帶著簡淮不願參與其中,更是清楚太子一向得勢,又是名正言順,將來繼位她和她的兒子至少也能做一個貴太妃和親王,可人心總難免貪婪,尤其興帝誘惑著將那一塊肥肉放在了她面前,似乎只要她想,一張口就能吃下腹中,只是上了興帝的當後,再想退回,就再沒有那樣容易。
“如此說來,聖上今夜忽然去到雲中殿難道就是為了你為了那物件而去的?”
“是。”
李貴妃略一遲疑:
“為何半途匆匆而退?十三衙門的官員深夜造訪又是為何?你可知曉?”
陸茉幽聽了這話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抬眼去看李貴妃:
“怎麼娘娘覺著聖上處理機密會讓民婦探知?”
李貴妃一怔,心下懊惱起來,她僅只是探知了十三衙門的官員入夜卻忽然急急入宮,而興帝在見了他後也匆匆迴轉上清殿,似是焦急不已,卻再也無法探聽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當時或許在場的人,一時間便慌忙的忘記了分寸。
興帝的多疑謹慎,又怎麼會讓這他也萬分忌諱的人留在當場?只是,她瞧著陸茉幽的神情,卻總覺得她並不像她所說的那般什麼都不知曉。
“那日聖上召皇子入宮侍疾,唯有老十一未到,從此也沒了訊息,只是他確然是進了上清殿,也確然是從那以後再沒有出來過,聖上上清殿有一個密室,這宮裡的人都知道上清殿裡有密室,歷來帝王多有使用,只是卻都不知這密室究竟在何處,本宮想來,老十一眼下恐怕是被困密室之中,否則又不見他出來,怎的就沒了蹤影。”
陸茉幽聞言微微點頭算是贊成,卻沒有一絲詫異神情,李貴妃蹙眉,看來她竟是已知這些訊息,虧得她還想用這些訊息來和她交換些什麼。
陸茉幽看李貴妃帶些懊惱神情,便又是一笑,她如此表現並非是不願和李貴妃做什麼交換,只是不想讓李貴妃覺著她和簡辭如今似在劣勢,就是可以拿捏的住的。
“娘娘也無需在民婦身上多廢心力,娘娘這邊雖說是方才氣勢,可實則這場爭鬥已然到了最後關頭,娘娘所處境地究竟如何,娘娘自己比誰都清楚,已然慢了許多,想要追上已不可能,所要做的,無非是儘可能的保住自己。十二殿下正是氣盛,娘娘想必為此也是頗為費神,只是在民婦看來也無需為此而費神,殿下眼下的狀態也是剛剛好的。”
陸茉幽對上李貴妃探尋目光:
“娘娘只需明日也多關注著鳳儀宮,不管風吹草動,只要如燎原之勢般登時造大,那娘娘忌諱的人,至少有些日子都將無法脫身。”
李貴妃眉眼一挑登時喜上心頭,可也不過片刻便又蹙了眉頭:
“然而如你方才所說,只要聖上心意不改,那麼不管做了什麼也都是白費力氣,甚至做的越多將來落勢越是悽慘,眼下即便讓那人一時無法脫身,可將來他若上了位,我們又怎麼會有好日子可過?”
陸茉幽聞言一笑,似是而非的看向李貴妃:
“娘娘說的是,能護住那人的,將來能助那人再度氣勢的,也僅只有聖上一人,民婦既是說了讓娘娘明日再繼續多關注鳳儀宮,自然也是有能令聖上改變心意的法子在,只是,要看娘娘是否能抓的住了。”
李貴妃蹙著眉,可眼底卻露出激越的光亮,眼看陸茉幽再沒了說話的打算,便是揚聲喚了人入殿內,幾番交代之後便也將陸茉幽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