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還沒來得及客氣兩句以表現一下大度,念念姑娘便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這不,大王與父親和兩位表哥喝酒,我便趕緊偷溜了出來,過來找您來了!”
從門外走到屋內,她噼裡啪啦說了一路,竟是沒容我插上一句話。
真也是位人才了。
紅袖那邊上了茶,我忙趁著念念喝茶的空,把她介紹給白骨夫人與桃花仙等人。
白骨夫人一向是穩重平和的,與念念姑娘微笑點頭示意。桃花仙那裡就有些不大友好了,只向著念念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念念姑娘卻不在意,仍是狠狠誇讚了桃花仙一番,從相貌到穿衣打扮,簡直處處都好,到後來,終於把桃花仙一張俏臉說開了花。
眾人臨走的時候,白骨夫人故意慢了一步,以扇掩口,輕笑道:“這姑娘可不簡單,公主不得不防。”
“就是,就是!”紅袖那裡聽了,也忙說道:“俗話講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公主還是防一防吧。”
既然大家都說要防,我便也存了些警惕。不料,這念念姑娘竟是個推陳出新的,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人家可不像海棠那般只向著我下手,而是直接衝了黃袍怪去,目標準確,且果斷乾脆,很是有些將帥之風!
當天夜裡,念念姑娘就十分本事地爬上了黃袍怪的床。
黃袍怪原本一直與我同睡,縱是月子裡也沒和我分過房,就這麼一晚上,因著與那金角、銀角兩位多喝了幾杯,怕酒氣燻到了我與孩子,這才沒回臥房,只在前院的書房歇下了。也就這麼一夜,偏就被念念姑娘抓住了機會。
據說,只能是據說,因為我離得實在是遠,未得幸親瞧了那場面,待再得到訊息,已是黃花菜都涼了。據說,黃袍怪夜裡睡得昏沉,半夜裡渴醒過來下床找水喝,待喝完水轉身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床內竟是多了個人,而且還是個妙齡女子,衣不蓋體……
待事情過去後很久,紅袖得著機會還屢屢與我感嘆,道:“大王真非凡人也!”
我聽到,往往都會真心實意地應和:“是挺有個性的。”
因為在發現自己床上突然多了個美貌少女後,黃袍怪既未色令智昏,也未驚愕惱怒,而是很冷靜地站在床前,冷冷瞅了那少女片刻,然後,便就施了個定身咒將少女定住,不顧少女眼中的驚懼,胡亂用被單子一裹,手提著躍出了後窗,直接丟進了院後的池塘裡。
念念姑娘敢半夜去爬人床,必然還存了後招。
黃袍怪這裡才回到房中,忽聽得外面吵嚷,剛一出門,就迎面遇到了前來“捉姦”的人。胡阿七大王並金角、銀角兄弟兩個,由念念姑娘的侍女領著,從外匆匆而來,見著黃袍怪就問道:“大王,可有看到念念?”
院後池塘裡水紋估計還沒散淨,黃袍怪面上卻是鎮定異常,淡淡答道:“不曾。”
念念姑娘的侍女忙搶著說道:“我家姑娘瞧著月色好,便就出來賞月,卻不知是不是走迷了路,直到此刻未歸,大王真的不曾見過嗎?”
一面說著,還一面拿眼去瞄黃袍怪的書房。
黃袍怪只冷冷掃了她一眼,連理睬也未理睬,只把眾人讓進了書房,又著人尋了柳少君過去,吩咐道:“狐阿七大王家的念念姑娘在咱們谷裡走丟了,你帶人好生找上一找,不論死活,都要找到。”
這壓龍山的人在書房裡沒能見著念念已是納悶不已,再聽到這“不論死活”四個字,俱都驚了一跳,臉上齊齊變了顏色。柳少君那裡,卻是滿頭霧水,忙抬眼瞧了瞧黃袍怪,見他並無別的吩咐,這才恭聲應道:“屬下領命。”
那銀角大王不明所以,又沒得什麼眼力,見狀還笑了一笑,道:“哪用得著這般興師動眾!念念那丫頭是個調皮的,膽子又大,這是不知跑去哪裡玩耍了。要我說不用找,等明日她自己便就會出來了。”
黃袍怪聽了卻是勾唇冷笑,不冷不熱地說道:“還是好好找一找吧。我這谷中危險眾多,不知哪一處便會要人性命。萬一那念念姑娘有個什麼閃失,狐兄怕是要怪到我的身上來。誰讓我是主人,照顧不周呢!”
那狐阿七面上一陣紅一陣白,訕訕說道:“不會,不會。”
金角卻比弟弟精明許多,隱約瞧出些端倪來,便就出面打圓場道:“還是聽李兄的,找上一找吧。不過,舅父年事已高,就不必跟著勞累了,不如先回去,等我和二弟的訊息。”
狐阿七得了這麼個臺階下,趕緊點頭應下,又與黃袍怪客套了兩句,便就先行回去了。那金角有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