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說得多麼無所謂。無所謂多一個敵人,但她心裡還是很難受。
連靈玉伸手抱住雲焱的頸:“即便願意為我去死,還是會變的。我還能相信什麼?”
“靈玉——”雲焱抱緊她,他感受到她的傷。
“我擔心,有一天你也會這樣。”連靈玉呢喃著道。
雲焱抬頭看著她,那雙純淨清澈的眼眸,緩緩的暈出一層層霧水。猶如山間清晨的輕霧,好似荷間滾動的露珠。她那些莫名的擔心,那些疲乏的不安,在他這樣的凝視之下,一切都緩緩歸於平靜。
“靈玉——”雲焱喚了她一聲。
“嗯?”
“你相信我,我很高興。”雲焱眯起雙眸,有燦燦若豔陽的光芒散出來。他原本以為連靈玉,可能會不相信,或者惱他中了圈套。只是她沒有,她從一開始就相信他不會。
“說起來,你似乎看了人家脫衣服。”連靈玉也眯起雙眸,有一些不明意味的光彩在流動。
雲焱聽言果然心虛起來:“她脫得太快,我躲不及。”
“她脫了多少?”連靈玉對於羅素的死,並未有太多的同情。她本就不是悲天憫人的善人,她只做她覺得對連家好的事情。
“我錯了。”雲焱虛心認錯。
連靈玉忽然笑起來,甚至有輕微的“咯咯——”聲,這是在床笫之外,她第一次這樣笑。她抱著雲焱:“下次不許看,若是有人要脫衣服給你看,你就閉上眼。聽她沒穿上,你就不許張開眼。”
“好。”雲焱應承。
“只是你什麼時候看我脫衣服了,我怎麼不知道?”連靈玉懷著疑問道。她記得都是他脫的,她真沒自己脫過。難道他偷看她洗澡?!
“沒有麼?”雲焱抬眸疑惑的盯著連靈玉,似乎也仔細的回想:“那麼我可以看別的女子脫衣服。”
“不許!”連靈玉立即道,只是她才出口,就知道自己中了某隻狐狸的奸計。他那雙眼啊,就那樣凝著她,笑意瑩然。
“好啊,會設圈套讓我鑽是不是。”連靈玉沉下臉色道。
雲焱笑眯眯:“靈玉,你這模樣也是騙不了我的、”
“誰說我騙你了,我現在很生氣!”連靈玉覺得雲焱是越發不怕她的,以前她發怒起來他都會安靜的縮在他頸間。現在她虎著臉,他也不當一回事。很多時候她明明氣著呢,一轉眼看著他這長得天怒人怨的姿容,她就怒不起來。
連靈玉揉了揉眉心,只覺得長得美果然是有好處的。她這樣冷心的人,也做不出對雲焱辣手摧花的事情。
……
羅源走出連府之際,錢宇站在府外。他看見了,也走了過去。
錢宇人未轉身,手爪卻瞬間凝成藤條一般的青綠色鬼爪撕向羅源的心房!後者不妨他這樣致命狠辣的攻擊,一柄大刀本能的劈開擋住!
錢宇的修為一直都不如羅源,此刻被後者這麼一劈,便被震退出丈餘。他身上卻散出道道金絲,金絲狠狠的抓在牆壁之上,而他的身形藉著這些金絲再次彈飛向羅源!
錢宇修習擒鷹爪非一日之功,這樣一套地階功法經過軍中的磨礪,早已今非昔比!所出之間,多了殺伐果斷的意氣。
錢宇似乎拼了命要打,羅源手中的刀散出狂烈的白虎氣息:“再來,我就不客氣了。”
張雲飛很快站在了兩人的中間,錢宇卻咆哮一般道:“閃開!”
“錢宇,夠了!”廖巍也趕來了。
“今日連府喜事,你就是要鬧,你也去遠一點的地方。”張雲飛一襲白衣,冠帶飛揚,眉宇之間有對羅源的不屑。
羅源收了刀,轉身往自己的馬車上走去,並不再理會身後那些人。
“混賬東西,有本事跟我去青雲武館單打獨鬥!”錢宇怒吼道。
張雲飛反口道:“你打得贏麼?”
“我——”錢宇不甘的揮拳砸向連府的門前的石獅子,後者那威風凜凜的頭就這麼被硬生生的砸扁了。
“我去。”廖巍這一次卻沒有勸錢宇,反而自己道。
張雲飛微微挑眉,羅源已經在馬車中開口:“本世子,沒你們那麼多閒工夫。”
三人看向那馬車,想到從前在武學宮時候,羅源那憨直的傻樣。張雲飛想到他從前就喜歡跟這羅瘋子掐架,可今時今日一切都變了。
“羅瘋子,你會後悔的。”張雲飛只是道。
馬車裡的羅源,淺淺的揚起了笑:後悔麼?他沒有退路了。
這一場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