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更多的是濃濃的酸意與嫉恨。
儀華只自作未聽出來,面含淡笑的輕輕點一點頭,道:“恩那會兒知道有喜脈之時,我也和映紅妹妹一樣驚喜交加,大為驚了一下。”
當親耳聽到儀華證實這一點,李映紅臉色騰地一下全白了,尤其是在一身石榴紅金繡纏枝花廣袖衣衫的映襯下,一張嬌豔的臉上又白了幾分。
朱棣見她外露的神色,眉宇間隱約的閃過一絲厭惡,卻不願為此破壞了心情,也就沒說她什麼。
心思靈巧的王容兒縱使被儀華挺著這大肚子回來狠狠地唬了一跳,略微有些失萬言書,卻也留心到朱棣的不悅,忙上前拉了李映紅一把側身擋在她前頭,福身一拜,似喜極而泣道:“妾恭賀王妃有喜!願王妃早日誕下麟兒。”
儀華伸手略虛扶一把,口中含笑,道:“承蓉妹妹吉言,這些日子不在都虧你了和………”話音忽然拔高一喚:“婉妹妹!”
觀之似端靜立在人群中的李婉兒,冷不丁被一道嬌啼直呼其名,她微愣了一愣,就發現周遭十幾道目光向她看來,她忙略顯慌忙地拂了一拂白杭絹畫挑絲裙子上的桃紅宮絛,便要上去與儀華見禮。
不等李婉兒雙膝彎曲下去,儀華已拉住了她的手,放在手心裡輕拍撫著道:“婉妹妹恭喜了,一直還惦記著妹妹因舊事不能……沒想到,妹妹又奇蹟般的有了喜,看來真是老天庇佑!”說話間,打量的目光深深地停在李婉兒依舊纖細的腰身。
在儀華嫻靜的目光下,李婉兒下意識的躬起後背將肚子一縮,驚恐地看了儀華兩眼,隨即似又深覺此舉有欠,轉而恭敬而謙卑的微微一欠身,道:“謝王妃關心婢妾,但王妃您能再次有喜,方乃王府之幸,上蒼保佑,而婢妾……當不得一提。”
儀華嗔怪一嘆,道:“妹妹你這是甚話?怎麼不當提,今兒王爺還向我專門詢問過你了,我當時就說妹妹是知府千金,嫁進府中多年,藉由這次得喜也該晉了分位才是。”
提及“王爺”二字,儀華想起今晨李進忠前一刻方將李婉兒懷孕一事透露給陳德海,下一刻就有朱棣過來食早飯時問起。如此一看,李婉兒晉為次妃也就早晚的事,這樣,乾脆由她做了這好人主動提出正好。
思及此,儀華眼神變了變,審視的目光欲在李婉兒臉上瞧出一兩分什麼。
可李婉兒卻似恍若未聞她的話,依然嫻靜未語,只款款地直起身,迎著灼目的陽光抬眸,水霧迷瀅一般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在了背光而站的朱棣身上。
佳人的含情凝睇,朱棣不是不知,自然感覺了出來,他對李婉兒點了一點頭,又看了看儀華挺得直直的背景,說道:“恩,早上本王從王妃那知道你有喜,該是本王走時那陣子有的吧。月數不大,你多注意些。”
雖是淡淡地一句話什,卻之於王府任何一女眷而言,已是榮耀至極,何況還是於眾目睽睽之下,這難得的一語關切!
李婉兒姿容俏麗的粉頰上,剎那間,綻放出一朵絢麗的笑容,與驕陽下的金輝交查呼應,看得人一陣目眩,只覺她恍若夢中人。
聽朱棣,儀華一人一言,又見這一幕,同樣精心打扮過得眾人,看著陽光下笑如花的李婉兒,只恨不得伸出纖長的指甲在那粉光若膩的臉上狠狠劃上一道血痕,看看那張花蕊一般的容顏可還美麗?
然而,寂寞女兒花,亦擁有一張如花容顏的她們只能按下怒火,掩下情緒,獨自舔舐著王府後宮裡的深閨寂寞。
這時,就在眾人黯然退下之際,王蓉兒向前攙起儀華的右臂,回眸一笑,道:“王爺,臣妾本想予您和王妃說婉妹妹有喜的事,可一見王妃也有喜了,倒高興的一時忘了,卻不想你和王妃老早就知道了。”
此言一出,眾人恍然驚醒,複雜難懂的眼神在儀華,李婉兒的肚子上打轉片刻,紛紛與兩人道賀,但目光卻又一次聚焦在儀華身上。
笑語聲中,若有似無的矚目視線,讓儀華心下一沉,接著靈動的眼珠兒一轉,在李婉兒身上淺淺一掃,即刻,不著痕跡的隔開王蓉兒的攙扶,狀似眼前一亮。頗有興趣道:“你們可發現沒,婉妹妹將額前的齊發梳了上去,露了額頭後越發俏麗了?”說著,可親地一笑,“一直都見婉妹妹梳低髻,原來妹妹梳高髻也是這般出眾。”
聽了這話,眾人轉臉一看,個個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眾人之中已恢復常萬言書的李映紅,又一次快人快語,道:“我不說今兒看著婉妹妹有些不一樣,原來是梳了望仙九鬟髻,還將長至雙眉的額間發蘇捋了上去……唔,這會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