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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郭軟玉雖有幾分小心思,但也是個知輕得的人,在這個時候怎會與李婉兒起掙扎,並且還在滿月宴這一日 ,儀華想著心裡疑惑,不悅皆有,又見朱棣臉上作色,分明要遷怒於眾,她忍不住 皺了皺眉,忙抱著朱曦快步到朱棣跟前,神色關切,道:“還是先去看看婉妹妹情形如何了,還有三個時辰後就有賓客來,這事宜小不宜大!”

經一提醒,朱棣回過神微收怒氣,緩了臉色看了一眼儀華母子,道:“本王現在就趕去看看,外面風雪不小,一會又有宴席,你母子就待在屋裡便是。”

朱棣城府不淺,卻性子易急,在政事上他會壓住 性子,但之於後院這些女人們只有不耐,到時去了十有八九不會分了心神去查這事,直接按了表面的證據處罰,又會是數十條人命。

此一念在腦中一轉,儀華忙搖頭道:“王爺,臣妾身為王妃,後院之事臣妾責無旁貸,理應同去。”

朱棣看著儀華從容不迫的神情,話什中卻透著堅定的語氣,不禁詫異了一瞬,這三年來,她處事一直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地,遇事從不會主動,這次卻……?不及想完,念頭已閃過,口中也允道:“恩,王妃同來吧。”

第九十章 解禍(上)

農曆十一月,時序已入寒冬,天地之間,北風颼颼,大雪靡靡,寒流滾滾,一切盡在這冰天雪地的籠罩中。

坐月子的華舍內,遍籠炕爐火盆,四處一片融融暖意。當從這如春溫暖的屋子走出,疾步行在皓然一色的冰雪世界裡,儀華剛生產不久的身子明顯受不住這聚變的天氣,只覺呼嘯的寒風像刀子似的猛刮,帶著冷氣,白雪直抽打在身上,又疼又冷。

“阿嚏!”一陣冽風摧折瓊枝玉樹,打落簌簌積雪飄下,滾進頸脖的雪水讓人一冷,凍的紅亮亮的鼻子一酸,讓儀華止不住一個噴嚏打出。

朱棣疾行的步子慢下,略動了動因生氣緊抿的雙唇,聲音低沉暗啞的問:“你還好?可要停一下?”

是她想著了李婉兒的住處走不上多久,嫌麻煩免了坐*,這是自作自受;再說看朱棣現在的臉色,料他也是承口一問,她當然不能真回一句歇會。

儀華呼了一口白霧,籠在貉子皮曳地披風下的雙手緊了一緊捂著的小手爐,立馬回答道:“臣妾沒事,勿要耽擱了時辰。”說得儘量保持平緩,卻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鼻音聲。

朱棣略微遲疑的看了儀華一眼,見她嬌小的身形在毛皮披風下就似一個小小的人兒,彷彿隨時會被北方凜冽的風雪吹折,可這樣嬌弱的她卻用凍得泛紫的雙唇對他說沒事,不由地,朱棣一直沉怒的面容上有半瞬的動容,然後依然沉黑著一張臉點了點頭,便一聲不吭的挾怒疾行。

果真如此,儀華低垂的眼中又浮現冷漠的疏離,口裡卻溢位了一聲落雪無聲的嘆息,有著鬆了一口氣般的淡然。

這樣揣著一顆清冷而松然的心,儀華凍得似有千斤重的雙腳 也忽然變得輕了起來,不覺間就來到了李婉兒峻宇雕牆的住所。

李婉兒院子的空地裡冷冷清清,上房大廳的廊簷下卻圍了圈神色惴惴不安的侍人,他們一見向過趕來的一行人,一臉恐懼的齊齊跪下,哆嗦著語不成聲的請安的話什。

朱棣一腳踹開擋在門前的小內侍,邊往裡走邊口氣不善的問道:“李氏呢?她腹中胎兒有無危險?”

儀華踱以兩下腳上的鹿皮小靴,跟著朱棣身後進了正堂屋子。

門窗緊閉的屋裡炕牆燒得暖烘烘地,四面牆角,屋子正中皆放置著鎏金大火盆,卻沒有放上一盆清水去幹燥,一進屋子就有一種窒悶之感,稍稍讓人喘不過氣來。

隨侍而來的阿秋見儀華眉頭輕蹙,擔心她產後的剛恢復的身子,忙對一同來的喜冬小聲說:“去準備一杯熱水過來。”停了一停,補充道:“熱水你親自去燒了,再試飲過端來。”

喜冬瞭然的點點頭,貓著步子悄悄的退了出去。

阿秋這才上前,為儀華解下身上的披風。任著阿秋服侍御下披風,儀華全副心思都在這個場面混亂的屋子裡。

屋內約有八九個人,除了兩個內侍外,其餘都是嬤嬤和婢女,他們這幾人散落在跪在四處,大約明白接下來的命運,都瑟瑟發抖的嗚咽著,面露絕望的哀容。

儀華眼睛在幾人身上打了個轉,赫然在右面擺著一溜兒老紅木扶手椅子邊,發現身著素緞絲綿袍的郭軟玉跪在地上,她因右手撫抱著左臂,整個身子微微向左偏斜,也源自這個怪異的姿勢,將她白皙的右臉頰放在眾人視線中,清晰地露出一個巴掌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