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和小姐您一道走,可誰知小姐您今比往常還早。”聞言,李西下意思的皺眉,疑惑的目光劃過陳姨娘笑盈盈的嬌顏上。她和陳姨娘雖住在一個院子裡,卻並無過多的往來,也從未一道走過,此時這樣說是何意?
走了一會,待見四周的人漸漸地少了,陳姨娘這才故作神秘的湊耳說道:“小姐,您可知朝鮮國主這回又送了十多名貴族之女來?”李西一面聽著,不予接話。
陳姨娘興致絲毫不減,笑眯眯的說道:“這其中有三名送去了北平燕王府。”說完,漂亮的丹鳳眼裡閃過一絲銳利,故作一嘆道:“咱們家的大小姐,嫁給燕王這多年了,出了頭一年給燕王生了一個嫡子外,就再無所出。可這眼下又有新人入府,大小姐目前的境況想來也……”
話意已盡,卻見李西仍無反應,陳姨娘心裡冷笑一聲,不再左顧而言他,直言道:“所以夫人正準備選個自己人,送到北平去,好幫襯大小姐一二。若是再能生個一兒半女交給大小姐,自是再好不過了。小姐,你說可是?”說罷,放開李西的手,率先在媽媽、丫環的服侍下,拾階往謝氏的居所走去。
聽到這,李西渾身一冷,怔怔的看著陳姨娘嬌嬈的身影,半日無法反應。心下更是一片慌亂不明,她現年只有十二歲,週歲也才十三,還不至及笄之年,謝氏應該不會……
不等李西繼續想下去,只見一名穿藍緞背子的媽媽上前福身,道:“小姐您來了,夫人正好起身,您來得可是時辰。”說著和身後的兩個小丫頭並阿秋,簇擁著李西進了上房。
第八章 請安
一入房內,鋪陳華麗的屋室縱然躍入眼內,只見臨窗迎門之地擺著一張紫檀木插屏式座屏風,兩側是一溜兒紫檀木二幾四椅,几上設有饒窯白瓷花尊,裡面插著粉白相間的瑞香以作妝點;於左側繞過屏風,便是配以成套組合的紫檀木捲雲文羅漢榻設在上端。而此時,謝氏正慵懶的歪膩在榻上,一旁侍立著服侍的媽媽、丫環,以及先她一步到的陳姨娘。
看著一屋子黑壓壓的女人,李西定了一定神,才向室中走去,然後規規矩矩的屈膝行禮一拜,道:“女兒給母親請安。”謝氏淡淡的掃了眼李西,應了一句:“坐吧。”話一落,趕緊地就有機靈的丫環搬了張束腰鼓腿的小方凳置下,李西道了一聲謝,在方凳上坐下。
待李西坐定,謝氏含了口相片,有些聽不清聲地說道:“你今日來得晚了,向來最遲到的陳姨娘也早了你。”一句話說得陳姨娘一臉尷尬,她張張嘴喚了聲夫人,又不知說些什麼地攪著手帕低下了頭。
今日她比平時還早了些,謝氏如此說不過是要刺一句陳姨娘,與她何干?她只需充耳不聞話中之話,就著面上的話認錯道:“母親責罰的是,女兒貪睡了。”謝氏滿意的點點頭,直接晾了陳姨娘在一旁,看似母慈女孝的說著話。
說得漸似熱絡時,只聽外面一陣腳步聲響,媽媽進來笑道:“大少奶奶、二小姐來了!”這話未報完,已見一名年約六、七歲,頭梳三髻丫、著紅衣的小女孩在一堆侍女的簇擁下進來,其後一個穿西洋紅寬繡背子、淺紅長裙,著婦人妝扮的少女一齊進了屋來。
一聽捧在手心裡的愛女來了,謝氏頓時來了精神,卻見愛女徐華盈蹦蹦噠噠的跑來,甚沒個大家閨秀的樣,又止了臉上的笑意,板臉斥責道:“你是魏國公宅的嫡出的小姐,豈能這般沒規矩,要是讓外人見了不是得壞了名聲!王媽你平時怎麼教的她!“徐華盈的養娘王媽一見謝氏臉上的冷意,連忙跪地求饒。
徐華盈吐吐舌頭,一下撲進謝氏的懷裡,就嘟囔著嘴撒嬌道:“娘,不關媽媽的事,您莫怪她,大不了下次女兒好好地學規矩,保準不抹了孃的臉。”謝氏伸手在徐華盈身上輕扭了一把,笑罵了一聲,方擺手遣了王媽下去。
看到這一幕,一向在這時候當慣了木頭人的李西,心中一動:謝氏素來不是一個好說話的,更不是心慈手軟的,要不然徐達的幾名妾室也不會一個個沒了,最終只剩這位剛小產沒多久的陳姨娘。可既然如此,方才怎會輕易繞了王媽,少說也得罰了跪才是!
李西心中正疑惑著,只見徐輝祖剛娶進門,不過半年的嫡妻常氏已給謝氏行了禮,她忙收回思緒,起身行下一禮。常氏是已故的常遇春九族之內的侄女,從小養在常宅,也是眼高於頂之輩,自是瞧不上李西,只“哼”了一聲就作罷。
見狀,李西面色不變,似未覺受了冷遇,一如這些年的每一日只怯怯地回方凳上坐下,並無多一言或少一語。而少了她這個外人答言,又有起初陳姨娘的吃癟,謝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