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方進了月洞門。
月洞門裡是一個平闊的小院子,院子裡沒有房屋,四邊皆是抄手遊廊,遊廊下種植著各種花草植物。
此時,在院子中庭裡,朱棣正手把手交著熙兒拉弓射箭,徐增壽交著秀氣俊俏似女娃的燧兒扎馬步,一旁的遊廊上,陳媽媽帶著明兒坐在,與朱高熾一起望著亭下。
駐足看著眼前一幕,儀華不覺眼熱,心中充滿了融融暖意。
原來這便是她一生的渴求,亦是她窮盡一生的守候!
就在她猶處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懷時候,盼夏忽然紅著眼睛低泣著說迎春、喜冬病入膏肓,需要她施恩救治。
與阿秋同侍候在儀華身側的李進忠一聽,立馬低咒道:“兩個背主的叛徒,王妃當時沒要了她們一命,已是格外開思,做什麼還去救她們!她們活該這樣,早死了也乾淨!”很絕的話說著,一雙清秀的眸子卻不由自主的紅了,聲音裡也漸有哽咽。
迎春、喜冬、盼夏、李進忠四人,在她身邊許多年,又多是極年少之人,一起相處下來,感情自然深厚。就連一心向著她的阿秋,在去年朱能命侍衛逮捕了春、冬二人後,阿秋至今提及二人都是又恨又氣,卻更多的是傷心與自責。
不過她們與她總歸主僕一場,多年相處的情分不假,她也該去看她們一眼。
“走吧。”儀華看了一眼偏院裡至親的人,對身旁三人道:“總要問清她們被迫的原因。”
留了阿秋在宮中處事,她帶著李進忠、盼夏走過太液池,來到囚禁迎春、喜冬的地方——一間坐落於冷宮深處的憋仄陋室。
走到陋室前,欲讓李進忠推開未著漆的腐朽木門,那看守嬤嬤卻搶先一步道:“那兩罪婢已病多時,屋裡恐有不乾淨,汙了王妃的眼,或過了邪氣來,還是讓人把她們抬出來吧。”
儀華透過破爛的窗欞,看著黑漆的屋子裡,隱約有惡臭散了出來,她略想了一下,微微點頭。
不一時,迎春、喜冬被侍衛帶了出來。
自去年十一月,朱能查出迎春、喜冬曾與李婉兒接觸,將二人抓起關在此處以來,她便在未看過或探聽過她們任何訊息。然今日再見,饒是心裡也想過她們的處境,卻不想竟然悽慘至此。
她們兩人皆是蓮頭垢面,衣衫襤褸,身上散發出一股股難聞的惡臭,令人直欲噁心。此時在秋日的陽光下看著,她們哪還有一絲一毫的少女嬌俏,若是不知二人未滿雙十,必然以為是五六十的病弱老媼。
儀華心下大驚,轉頭看向躬著身子的看守嬤嬤,略顯嚴厲道:“怎麼回事?”
嬤嬤駭然的看了下儀華,目光閃爍道:“隆冬天寒,這裡又沒有碳、炕爐,她們進來沒幾天就患了風寒,也就……”
不等嬤嬤說完,儀華已然明瞭。她們二人不過是有罪的婢子,能留下一條命已是難得,又怎麼會有過冬的炭火,有看脈治病的大夫,甚至是連每日的咀嚼之物,怕也是不易得。
想到這,儀華斂下心中驚色,揮手讓了嬤嬤、侍衛退下,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二人,想起她們以前活潑開朗的樣子,不免一番唏噓感嘆,於是也不多言,直接問道:“落得今日下場,你們可覺值得?或是心有後悔?”
話問下,地上兩人久久無反應,直到李進忠直喝二人名字,依稀可認得是喜冬的一人,吃力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儀華不及說話,另一人迎春夢睜開眼睛,狠狠地盯著儀華:“少做好人,以前你就處處防著我們,現在直到我們命不久矣,又來貓哭耗子假慈悲,呸,讓人惡——”
一個“心”字還在口裡,被李進忠赤紅著眼一腳端去胸口,頓時出氣不及昏厥不醒。
(雖然行文至今,是將要離結束不遠了,可是最近真是反應太平淡了,呃)
第227章 起風(一)
“啊!”眼見迎春昏死過去,盼夏捂著臉叫一聲。
儀華卻無動於衷,看著昏死過去的迎春,眼中最後一絲暖意消失,轉眸看向對迎春昏厥漠然處之的喜冬,淡淡道:“喜冬,你呢?還有什麼要說。”
喜冬聽到儀華喚她的名字一陣眼睫顫動,待慢慢睜開眼時,眼裡已有淚光:“王妃,您待奴婢一直不薄,奴婢卻背叛了您……奴婢又有何話可說。”短短一句話說完,人已是氣喘吁吁,胸腔急劇起伏。
儀華看著心中不免微微澀然,喜冬是這三個丫頭中年紀最大,行事作風也最嚴謹的一個,更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曾經還有府中侍衛有意求親喜冬,可如今不過一年光景竟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