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抱住儀華。
“阿姝,是我不好,沒能護好我們的孩子……你怪我也好,罵我也行,不要這樣不言不……”聽到從懷中傳來地痛哭聲,朱棣的話語一瞬哽住了,下一瞬,他猛然加大雙臂地力量,小心翼翼又死緊死緊地抱住儀華,感受著胸膛上那一片溼意透過夏日的單衣一直淌進心底。
聽到朱棣自責的話語,儀華說不出怨怪的話,只能更大聲的哭泣以宣洩心中無力的痛恨。
然而,也是這抹無力的痛恨不斷地刺激著她,讓她在嘶聲力竭的哭泣下神智是那樣的清晰,心中是那樣的雪亮——她知道她痛,她恨現實的殘酷,恨自己無力護好孩子們。可有一個人比他更恨更怨,卻只能壓抑下心中的一切恥辱、怒火、不甘……來共慰她,用堅實的臂膀給她依靠。
這樣的他,她又如何來怨,來遷怒?!
但是她雖然無法去怨怪,卻依然無法去安慰,儘管朱棣不僅將他的血脈傳承置於了危險中,更一夕之間失掉了苦心經營地燕軍,所剩地只有護衛王府的一干侍衛。
是以,在如此的腹背受敵困境之中,燕王府是否得以保全已成難事,又如何救下扣留在京為人質的三兄弟?
一想到這裡,儀華忍不住死死拽住朱棣的衣襟,發狠地一樣痛哭。
哭,不知了多久,儀華只感到嗓子啞了,眼睛酸澀的陣陣發疼。
然後她鬆開緊抓得指尖也泛疼的衣襟,從朱棣懷中拾起頭望著他,眼中再流不出一滴眼淚,她竭力剋制住一下一下的泣嗝,語氣堅定道:“王爺不必自責。當務之急是下一步該怎麼做。臣妾以為,首先要打看朝廷對王爺的忌憚和疑心,我們得讓他們放下心,才可以護好王府,以至於護住世子他們的安全。”
一番話說話,儀華竟覺是痴人說夢,能有這樣限制諸王的旨意下達,已證明削藩是不可避免之事,這樣要朝廷對實力最強大的燕放下心,簡直是難以登天,可這卻是現在唯一能得以儲存的辦法。
想到這,儀華深吸口氣,揚唇笑道:“允炆侄……皇太孫他仁厚,定不會——”
“阿姝。”朱棣不容置疑地打斷儀華,目光深沉如誨,一字一字無比清晰道:“父皇被火葬了,僅七日而下葬,第八日新皇登基。”
“怎麼會?”儀華張口無聲地問道,眼中盡是不可置信之色:朱允炆秉性純孝,他怎麼會做出如不符合禮教仁孝之舉?
念頭一閃,儀華聲音陡然犀利如冰峰:“他們早有預謀!”清晰地發現一切都一步一步按他們預料的陷入,她只覺雙手雙足冰涼刺骨。
“阿姝。”似察覺儀華驟然發冷,朱棣將儀華一雙柔荑放入掌中,含笑地看著她,眼底一片堅毅地灼亮之芒:“你為我守住了北平百姓的民心,這次換我為你守住北平這座城中!”
他眼裡篤定地神色,絲毫不差的落
入了儀華目中,她看到了希望之火。
然而這一場希望的火焰,卻熄滅地太快,讓儀華恍惚地以為那是著錯了。
就在她醒來地第二日,一向身體健碩的朱棣病倒了,也許真應了那一句“病來如山倒”地古話,他這一場病來得又急又猛,名醫大夫日夜看診,卻得不出一個確切地病因,只嘆朱棣是因今上賓天過分悲痛而憂悒成疾。
與此同時,朝廷重臣一封又一封上書削藩、以及削藩首要除去之人為燕王的奏摺已言論一月之久。
如此,削藩除燕已到了一個勢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朱棣終究是在軍中久有威名、統有重兵,恐一道聖旨並不能讓燕軍受節制於朝廷,反量成大禍。於是很快地,朝廷將目光放在了朱棣同母兄弟周王的身上。
七月十二日,即朱棣病臥在榻的第五日,朝廷以謀反之罪命李景隆逮捕周王一家;緊接著不出一月,相繼又有齊、代、岷諸王以各種罪名被逮捕。
以上訊息傳回北平,已是仲秋八月下旬。
儀華坐在書房中,手死死的捏著來自京中的傳報,氣得發白的雙唇顫顫說不出一個字。
一時間,檀香嫋嫋地書房內鴉雀無聲,隱有種一觸即發地緊張空氣在瀰漫。
不過這種沉默並不太久,儀華著著將書房隔絕成內外兩室的一道通梁而下的珠簾,對著外面分文武左右而立的八名官員道:“周王的事不必告訴王爺,只需將齊、代、岷被捕的訊息抽王爺清醒的時候告知。”
“王妃,周王乃王爺的至親兄弟,若將周王的事隱而不告,下官恐怕……”儀華話音方落,一道不贊同的聲音立刻響起。
儀華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