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收回目光,下一瞬就迎上朱棣好整以暇的目光。
“我,臣妾可以……”儀華心中惱恨朱棣略帶一絲戲謔的目光,口中卻不如心下厲害,說話好似咬住了舌尖一般,吞吞吐吐。
難得見儀華窘迫的樣子,朱棣眸中難掩笑意,大闊步抱著儀華進了正殿,揶榆道:“前一會非讓本王叫你阿姝,這會怎麼到像咬住了舌頭?”
朱棣何曾以這種口吻與她說話,儀華微愣了愣,凝神回想,依稀記得方才的情形,當下深感羞赧,一時異常糾結。竟不覺朱棣已抱著她到了內室,饒過屏風,放在床榻上時,她才猛然反應過來。
儀華意識雖清醒不少, 卻仍處半醒半醉之間,此下方反應過來,一雙眸子大睜,可眸中沒有焦距,彷彿是呆滯的看著某一處。
朱棣順著她視線看去,卻見床尾架子上插了一盞花燈,正是去年元宵所獲得大鬧天宮燈。
“ 王爺…?”
躺在床上怔了一會兒,儀華勉強凝聚眸光,半支坐起身子疑惑著,就見朱棣佇立床前,靜靜地看著那隻花燈一一今日白間偶取出,阿秋將它掛在床尾。
一時,儀華也不禁勾起無限回憶,那夜種種走馬觀花似的閃過。
一室靜謐,光影幢幢,暖香瀰漫。
“阿姝。”
朱棣驀地轉身道。
這一聲語音沉緩,卻讓儀華心律驟失,只覺朱棣似有不盡的話言,下意識的屏氣斂息望著他。
朱棣在床沿坐下,目光凝視著她,抬手撫上她耳鬢的髮絲,聲音低啞溫柔:“阿姝,你便是我的王妃,再無其他人了,只是你阿姝。‘不再是“她” 的替代。
只是她,阿姝!儀華眼睛模糊了,淚水不爭氣的往下掉,她狼狽的抹掉眼淚,它卻似泉湧,不停,不停的掉淚。
“怎麼哭了……我這是怎麼回事?
估計是有什麼進到眼睛裡了…”
擦不掉無盡的淚水,擋不住他灼灼的現線,不願軟弱的一面無處遁形,儀華低下頭,雙手抵在朱棣的肩頭,似笑似哽咽道:“別看,你別看!我好想像醉了,讓阿秋過來一一”
聲音驟然而止,儀華淚眼婆娑的被抬起下顎,錯愕的瞪大雙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唇落在她淚痕斑斑的臉頰,隨後是耳垂,耳畔,一直沿著頸項一路細細的吻下。
朱棣的吻滾燙輕緩,卻依舊帶著隱藏的掠奪氣息,但較於以往的輕柔,讓她僵硬的身子漸漸的軟,也讓她的意識迷失了,只能順著他置於腰後的手,緩緩躺回薰香的床榻。
又與此之時,忽松的髮簪,終喚得她意識重回。
“阿姝,別拒絕。‘
朱棣呼吸急促的吐出這二字。
這一聲喚下,阻止了她動作,儀華任青絲散落於枕,雙手也軟軟的環住了他的頸項。
這一刻,儀華覺得她真的醉了,迷醉了,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隨著他輾轉浮沉,猶如浩瀚大誨中溺水的人,緊緊箍住最後一根浮木,隨浮木帶她漂浮沉溺,忽起忽落。
正纏綿間,外面忽起一陣騷動,隨即錦幔外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陳德海在外焦急道:“王爺,京師裡來人了!”
語如九天驚雷砸下,空氣中旖旎暖昧的氣氛瞬間凝滯。
陳德海頓了頓,又小心翼翼稟道:“是急報,帶了聖旨,不知王爺可是要這時去聽旨?
還是……”
不等陳德海說兄朱棣僵住的身體猛一震,旋即立刻翻身而起,朝外吩咐道:“來人,更衣!”
聲落片刻,侍人魚貫而入,點燈、備水、侍衣。
儀華看著轉眼亮如白晝的室內,亦從先前的纏錦中清醒,半醉的酒意也全然消失。
她急忙攏衣而起,不經意看見立在屏風靜由侍人侍候更衣的朱棣,雙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綻出。
一眼見下,儀華心念一動,不由走上前,暗下覆上朱棣的手背,在他為怔的目光中,相凝道:“王爺,臣妾隨你一起去。‘說罷,不及朱棣回應,她似觸電一般放開他的手,轉身揚聲叫了阿秋、盼夏服侍她更衣一刻鐘後,收拾停當,匆忙上典。
路上匆忙,一路無話。
典中,朱棣臉色如常,元絲毫異樣。
直至承運殿前,下典之時,他一貫沉穩的步伐,競不易察覺的踉蹌了一下。
儀華將一切看在眼裡,想啟口說些什麼,卻只覺無論說什麼,都是無用。
眼前這個男人,為了馳騁疆場建功立業,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