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容問了問家裡大哥二弟三弟的情況,王意謙回答,隨後王雅容就點頭:“我知道了,先吃飯吧。”
許無憂和許長樂一樣端著碗偷窺兩人,被許安康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安分了下來。
一頓飯吃得格外沉悶,就連許順傑都察覺到了這種讓人不安的氣氛,抬頭的時候很是有些怯生生的模樣。
他的不安落在許長樂眼中,心中柔軟起來。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許長樂笑道:“你的衣裳我弄了一半了,你要不要先去看看樣子?”
許順傑的眼睛立刻閃亮起來:“真的嗎?”他原本就隨了父母的樣貌,如今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過來,更顯出了幾分可愛。就連王雅容都忍不住笑了笑。
場面上的氣氛為之一鬆。
王意謙在心底大大地喊了一聲“得救了”,誇了許順傑的樣貌兩句。許順傑轉頭看向他,鼻子裡哼了一聲,道:“我才不稀罕你的誇獎。”
王意謙尷尬,呵呵地笑了兩聲,心中想,這小孩真不討人喜歡。
不過,被兩人這樣一鬧,王雅容臉上的笑意倒是越發濃厚了起來。等到吃過晚飯,一家人在屋裡坐著說話的時候,氣氛已經相當融洽了。
王雅容將王意謙送過來的信件看了看,倒是看不出什麼表情變化來,只是淺淺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京裡已經有了這麼大的變化了。”
王意謙將大伯父親還有三叔的近況一一說了,含笑道:“如今大哥在朝中被委以重任,平日裡不得閒,所以就讓我這個閒人過來看看姑母。”
看了周圍一眼,剩下的話倒是沒有說出來。
許長樂在心中猜著那些未盡之語,忽地就聽著王意謙和許順傑說起來的路上看到的一些趣事來。
許順傑也是個喜歡熱鬧的,聽到這些話哪有不想聽的道理,當即就靠了過去,露出神往之色。王意謙觀察著他的神色,見他漸漸激動起來,心中難免得意,為自己哄小孩的手段默默地自得了片刻。
許長樂也怡然自得地聽著,忽地聽王意謙說起今日在縣城裡見到一個人被縣尊枷了放在縣衙門外,說是要連枷三天。許長樂不由得好奇地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王意謙握拳,沉吟不決地答道:“我就是在邊上聽了聽。據說那人是個外鄉來的,在哪個村子裡勾引了一個大姑娘,被人抓了現行卻又不肯承認自己和那姑娘兩情相悅,說自己只是普通地相處,非要說人家姑娘是一廂情願,所以……”
許長樂和許無憂對視一眼,許文臣在邊上重重地咳了一聲:“那人可是叫做費晨鵬?”
王意謙呆呆地眨了眨眼,點頭,隨後恍然,發生了這件事的村子……
咳,不可說不可說。
許文臣掃了一眼面露不屑的兩個女兒,道:“原本這是件醜事,不該對你們說,只是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若是不告訴你們,我也怕你們犯同樣的錯。”
當下一五一十地將這件事說了個清清楚楚。
那個和劉蓉蓉見面被小蘭打暈的人叫做費晨鵬,確確實實是從外鄉來的。只是對方和小蘭相處了約有半月,若是依據小蘭的說法,對方平日裡總是有些口花花,行動之間卻又對她頗為關照。若是依據費晨鵬的說法,這樣的行為不過是正常的,對女子的奉承和傾慕,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要和這個女人結婚。
說到這裡,王意謙若有所思道:“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則。縱然那費公子的家鄉是那樣的規矩,到了此地,若是不想惹上麻煩,也該收斂些才是。至少在知道規則之前,休要輕舉妄動才是。”
許長樂覺得,他這番話,倒好像是在對自己說一樣。
隨後,王意謙笑了起來,道:“這位費公子,這樣的性子若是不改,日後合該吃大虧。”
許文臣冷笑:“這樣的人,哪裡當得起公子的稱呼,不過是一個無恥小賊。”王意謙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許長樂和許無憂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盛滿了擔心。
費晨鵬寧願被枷上三天都不願意娶了劉蓉蓉,顯然是真的對她沒有情意。
須知被枷上示眾可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先不說旁人的眼光,只是被枷著,就已經讓人受不了。那枷鎖總要比人脖子的高度稍微高上那麼一點兒,想要不被吊著脖子喘不過氣,就得踮著腳。
踮上三天的腳尖,就連精壯的漢子,都受不住,下來之後非得大病一場。
費晨鵬卻寧願這樣做……劉蓉蓉這次丟臉,可真是丟得大發了。
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