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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許無憂看向許文臣,輕聲問;“爹,最後,還是要回京城,是嗎?”

許文臣轉向她,長嘆一聲,點頭:“是,要回去。他們要帶小杰回去,我們也必須回去。”

“為什麼?”許無憂問:“爹您當初不是說是為了讓自己過得自在才到這裡來的嗎?為什麼還要回京城去?京城裡有什麼呢?去了那裡我和長樂,都不會過得好的。”

許長樂回神就聽見許無憂在這樣說,她驚訝地看向許無憂,目光又轉向許文臣。

後者面沉如水,面對女兒的問題似乎毫無反應,“這件事已經定了,”他說,“反對沒有什麼用。”

“為什麼?”就連許長樂都忍不住問了一句,許文臣抬頭看著兩個女兒,心中輕嘆,道:“京城,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和許家已經分家,就算是嫡母,也不好過多插手我這一房的事。但是,你們三個,卻只有去了京城,才有更好的日子。”

他低頭,聲音中帶著感傷:“你也看到了,你哥的婚事,就算挑挑揀揀,這滿城裡,能夠和他配得上,日後也不會拖累他的姑娘也沒有幾個。”

“你們是我的女兒,我也不願意看到你們將來如同農婦一般手伸出來,連十指已經變形。”許文臣輕聲說著,也許是在說給女兒們聽,也許是在是說給自己聽,“我也希望我的兒女日後悠閒自在,出入有僕從伺候,從不為錢財日常度日煩心。”

“這樣的日子,我已經過了十幾年了。”

“當家的!”王雅容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她站在通向後院的門口,手裡抱著許順傑。許順傑臉上剛剛還帶著笑,現在卻已經漸漸消失。

“姐姐……”他吶吶地叫著,對許長樂和許無憂伸出手。

許無憂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終離別

天氣一天一天地冷了下來。許順傑穿上許長樂給他做的新棉襖,在村裡和自己新認識的小夥伴們一起去玩了。

許長樂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低頭開始重新描花。

門響了一聲,許無憂走了進來:“京城裡來信了,再過半個月,許順榮和許琬就到了。”許長樂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筆:“我想也差不多了,總要趁著過年祭祖的好時候,將小杰的事情辦了。”

許無憂淺笑,點頭:“說得是。我們也該收拾東西了。”

許長樂嘆:“爹孃這次又相看了誰?”

發生了安萱的事情,許安康在短暫的沉悶之後似乎就從情緒當中走了出來,恢復了往日裡沉穩的少年形象。只有偶爾一個人的時候,才會露出脆弱之色。

落在家裡任何一個人眼中,都顯得很是心疼。

許長樂和許無憂也漸漸地覺得,就算是為了許安康不再多想起這件憂傷往事,也該離開這裡一陣才好。

許文臣和王雅容卻堅持不懈地在幫著許安康選媳婦,似乎不在去京城前定下就不放心一樣。

只是不管是許安康或者許無憂姐妹中的任何一人,都知道這不過是許文臣和王雅容的自我安慰。

許長樂和許無憂聊了一會兒天,過去給炭盆裡加了點炭,許無憂忽然在她身後嘆息了一聲:“你說,哥哥是不是還念著安萱?”

回身到許無憂身邊坐下,拿起筆,許長樂道:“終究是第一次心動的人,受點傷也難免的。”

長久沒有聽見許無憂的回答,許長樂回頭,就看先許長樂怪異地盯著自己。她嚇了一跳,問:“怎麼了?”

許無憂輕輕地抿了抿唇,展顏一笑:“長樂說話,也有大人的架勢了。也是,過了年,長樂就十三了。”

“過了年,姐姐就十五了。”許長樂立刻回答,“也是時候考慮嫁人的事情了。”許無憂笑著過來撓她癢癢,姐妹兩人嬉笑著滾做一團。

王雅容推門而入,笑罵道:“你們兩個沒正行的丫頭,快起來幫著收拾收拾,明兒有客人要過來。”許長樂和許無憂兩人一個壓著另一個的手臂,相互將對方壓制得動彈不得,聞言同時停了手,詫異地看向王雅容:“娘,這麼冷的天,誰會在這個時候上門。”

許無憂從許長樂手中掙開,攏了攏頭髮,就聽王雅容說:“給你哥哥找的媳婦。”

姐妹兩人對視一眼,各自都在對方的眼中找到了十足的迷惑。

許長樂率先過去撒嬌,柔聲問:“娘,哥哥不是不願意嗎?怎麼還會有人上門來相看?”王雅容伸手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看她嘟著嘴捂著額頭看向自己,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不由得輕聲笑了起來